盧海全笑了一下道:“好吧,確實不隻是誤會。不過……”
盧海全坐正了身子,表情誠懇地道:“把你送到這裏的另有其人,不是我們做的。”
何采詩不知道盧海全為什麼會對自己解釋這些,於是幹脆將身子靠在了沙發上,保持了沉默,沒有說話。
根據自己身體反應的頭痛、眩暈、疲倦的感覺來看,綁架自己的人應該用的是乙醚。
正常情況下,在不危機人的生命的前提下使用乙醚,最多可以使人昏迷三小時左右。而自己經曆了六個小時才醒過來,說起起碼被麻醉過兩次。
雖然對方對乙醚的濃度控製的十分精確,但是不可避免地還是會有些後遺症。
何采詩微微蹙著秀眉,閉上了眼睛,恢複著體力。
“你恐怕不知道,薑明很快就會離開京都市。以後他跟易言之間將很少會有交集,所以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盧海全沒有理會何采詩的反應,又解釋道。
“而且,易言真正能動用的力量,恐怕遠超你的想象。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手段,完全是在逼易言發瘋,真要拚鬥起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你想要我做什麼?”何采詩睜開眼睛,身子微微前傾,盯著盧海全的眼睛看了半晌,似乎感受到了這個老人的誠意。
“給易言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很好,讓他不要擔心,先回宛城市去,你過兩天就回去。”盧海全說著掏出了手機遞給了何采詩。
何采詩沒有料到盧海全會提這樣一個要求,她想了想道:“既然你們不想跟易言激烈衝突,為什麼不放我回去?我想這才是真正能化解這場衝突的方式吧?”
盧海全苦笑一下道:“如果這裏我可以說了算,你早就已經被安全送回去了。但是,如你所見,我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老人家而已。”
何采詩道:“如果我隻是打一個電話,易言可能會認為我受到了脅迫而更加發瘋,這樣的後果,你能承擔的起麼?”
盧海全沒有想到何采詩如此聰慧,這麼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於是笑道:“所以,我還想請你在電話裏把事情說清楚,告訴易言,這件事不是薑明做的,讓他不要被別人利用了。”
何采詩想了想,伸手接過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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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大切諾基停在了一個酒吧門口。
酒吧門口此時已經圍了許多人,將門一關,不放任何人離場。
幾個穿著和發型光怪陸離的年輕人正垂頭喪氣地蹲在路邊,不時被旁邊看管的幾個人踹上一腳:“老實點!”
幾個客人模樣的想要從裏麵出來,卻被門口的人擋住了,說道:“對不住了您,我們找個人,一會兒就能通行。您先稍安勿躁,今天晚上的酒水算我們的,算是給您陪個不是了。”
幾個人原本一臉憤怒,聽到最後兩句話,也打消了火氣,興高采烈地又回去喝酒了。
楚一柏正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抽煙,見易言到了,便扔掉了煙頭,走了過來。
“師兄,裏麵情況怎麼樣?”易言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進去找了一圈,沒見著薑明那小子。所以幹脆把前後門都堵了,誰也不讓出去。”楚一柏道。
易言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用堵門了,我進去看看。”
楚一柏一把拉住了他,沉聲道:“不要衝動,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很可能有人暗中搗鬼。我跟你一起進去。”
易言點了點頭,帶著獨樂樂眾人向酒吧裏走去。楚一柏交代了一聲,便讓人放開了酒吧的門。
楊小滿剛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跑過去打開了後備箱,把窩了一路的黎曉星放了出來。
黎曉星一下車便彎腰哇哇嘔吐起來。王小野開車速度太快了,他悶在後備箱裏原本就不舒服,又在完全沒有視野的情況下被左右搖晃,早就想吐了。
他吐了幾口,見易言幾個人已經走到了酒吧門口,便拉著楊小滿趕了上去。
酒吧裏十分熱鬧,DJ正播放著十分動感的音樂,強烈的節奏感震顫著易言的耳膜。
昏暗閃爍的射燈下,中間的舞池裏許多年輕人正圍著兩個身材火辣的女人,不時響起幾聲口哨聲和叫喊聲。
吧台旁邊坐著幾對男女,彼此心照不宣地一邊調笑著一邊互相灌酒,有幾個男人見堵門的人群散開了,便急不可耐地架著早已喝地不省人事的姑娘離開了。
易言一群人一進門,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一個打扮地流裏流氣的少年正看著舞池中間的兩個女人熱舞,興奮地大聲喊好,一個移步,剛好撞到了易言的身上。
他回過頭,先是用一副挑釁和不耐煩的目光看了看易言,又看了看身後的一群人,立刻灰溜溜地轉身去了邊上。
易言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發現薑明,正準備去樓上的包房裏找人,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