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吸收靈氣的速度很快,存在時間可以繼續調短,節約更多的情緒能量。

“竟然直接凝聚了靈氣!你、你怎麼做到的!當初我可是花了整整兩年……”靜璣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緊忙捂住了嘴。

怎麼辦、怎麼辦,本來還想人前顯聖一番,沒想到玩脫了!這家夥貌似很有天賦的亞子,比我都強,師傅說我是千年不遇的天才呢!

不行,我必須把這家夥騙,額,不是,收為徒弟!這樣回到宗門的時候還能和師兄弟炫耀一番,想想就有牌麵,嘿嘿!

不過這家夥剛才竟然當著這麼多人(其實隻有兩個人)落我麵子!

師傅說過,天大地大,麵子最大,落我麵子的事情絕不能忍!現在提收徒的事情不就像是我上趕著一樣?好沒麵子!雖然好像的確是這樣,但是不能讓他看出來!

靜璣裝出生氣的表情:“沒有運轉之法,有靈氣也沒用!高深的運轉之法,隻有我們這些頂級宗門才有!若是惹我不高興了,就別想從我這得到運轉之法!”

說完她便主動切斷了全息影像的連接,但是又感覺自己把話說得太滿,別陳丹青真的不來找她了,那可就壞了,於是又建立了連接。

“如果你真心實意的求我,拜我為師,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傳給你。這不是我求你拜師,而是你求我,知道嗎?知道嗎?”

看著陳丹青僵硬地點點頭,靜璣才滿意得切斷了連接。

陳丹青看著消失的靜璣,一臉無奈:這姑娘,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啊。

不過也無所謂了,靜璣的事情隻能日後再說,因為他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

手術室外,涼子坐在長凳上,呆呆地看著房頂刺眼的白色燈管。

她的頭發散亂,和服破了許多口子,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哭花了,就像是被頑童弄壞,遺落在陰暗角落的洋娃娃。

被老鼴鼠收養已經有十五年了,雖然老鼴鼠隻是在利用她的價值,但是她依然心懷感激,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個虛幻的、可有可無的存在。

鮑斯比她大五歲,被收養的時間更長,她不喜歡他,婆婆媽媽,優柔寡斷,比自己還像個女人。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並沒有預想中的不快,反而習慣了和他拌嘴、吵架,最後又一起努力完成一個個任務的日子。

有時候她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家人”的感覺?

互相看不慣的兄妹,天天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卻又在暗中關心著對方,共同為了讓對方幸福而努力著。

也許不是很完整,但這就是“家”吧。

涼子有個奇怪的理論,她一直覺得人就像燈泡,散發出光芒,照亮周圍的人,同時也被周圍的人照亮。隻不過有的人光芒萬丈,可以照亮很多,有的人隻能發出一條光芒,溫柔彼此。

鮑斯曾經是唯一照亮她的人,直到那個男人出現。

他強大、帥氣,有著天馬行空的想法,又有著似水般的溫柔,在他的身邊,涼子第一次有了一種作為女人的感覺。他是那麼得耀眼,如同熾烈的太陽般把她照亮。而她,也努力著再次發出一道光芒,雖然微弱,但也希望能給他帶去些許溫暖。

她突然覺得,這個家,完整了。

隻是突然,因為這團太陽,那個曾經唯一照亮她的燈,滅了。

鮑斯!你不是不願為他而死嗎?為什麼現在又為他而死?!涼子痛徹心扉,照亮她的光消失了一半,她感覺自己也被撕掉了一半。

她恨!

如果沒有招惹這些敵人,她的親人就不會死。

她更恨!

敵人的強大,讓她無法為親人雪恨。

她突得有些迷失了,自己究竟為了什麼要為那個男人不顧一切,現在連自己唯一的親人都命喪黃泉?

這一切,值嗎?

不能讓自己珍視的人幸福,不能為自己珍視的人報仇雪恨,那麼,她人生的意義又在哪裏?她又何必生而為人?!

黑暗開始升騰,逐漸覆蓋了燈泡的外殼,最後的那道光也即將消失。

就在此刻,一隻溫暖的手掌抵在她的頭頂:“涼子,愣著幹什麼呢?和我一起去給鮑斯報仇吧!”

涼子抬起頭,看著那張溫柔的臉:“可是,赤炮那麼強,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有沒有埋伏,太危險了……”

陳丹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放心,一切有我!”

黑暗退潮,光線收束,燈泡散發的光芒聚焦在眼前的男子身上,涼子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就是自己人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