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斯若有所思:“那赤炮提出見麵的要求很有可能是為了改變交易地點!”
“很有可能”,陳丹青點點頭:“所以我有幾件事情想讓你們去確認。”
一聽這話,鮑斯與涼子表情變得嚴肅,同時半跪在地上:“任憑吩咐!”
……
日落酒吧在137號不夜城很有名,倒不是因為這裏有什麼成名的調酒師,而是因為這裏治安很好,沒有人敢去鬧事。
這歸功於它的主人,著名的中間人,木村秋來。
在遵從叢林法則的不夜城,拳頭大就是真理。想在日落酒吧鬧事,總得掂量掂量木村秋來的分量。
穿梭在以紫色、藍色、紅色為基調的霓虹燈中,陳丹青進入酒吧。
有些人癱坐在牆邊,表情迷離;有些人在舞池中肆意扭擺,神色瘋狂,這些人顯然都注射了致幻劑,有可能是傳統的D品,也有可能是新型的多巴胺。
陳丹青獨自來到早已定好的單間,披了一件黑色鬥篷,兜帽將頭蓋住,臉上帶著一具仿生假麵,做地下商人的,對自己的隱私的保護都格外用心。
十幾分鍾後,一名身高近兩米的壯碩男子走進單間。他留著金色的絡腮胡,一隻機械眼360旋轉,不斷掃描著屋子的每個角落。
他的整個右臂進行了金屬改造,密密麻麻的紅色管路由臂膀延伸至手掌,就像是一口將要噴射火龍的大炮。
這人就是赤炮,他的名字就因這紮眼的右手而來。
有傳言,這胳膊是從聯邦國軍隊中流出的。在某次運輸中被荒漠的部族截了,之後輾轉了多個主人,最終落在了赤炮手裏。
它能夠大幅增強手臂力量,上麵裝有12彈道的射彈發射係統,而且還加載著100mm反坦克火箭筒,破壞力極強,赤炮也靠著這家夥闖出了些名堂,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地下商人。
掃描完畢,確認沒有異常之後,赤炮大大咧咧地坐在陳丹青對麵,將腿搭在桌子上。
陳丹青懷疑他已經半年沒洗腳了,味道堪比放了十年的老壇豆汁。
“鼴鼠,怎麼連瓶酒都沒點?這是瞧不起我嗎?”
赤炮用他那紮眼的義體胳膊敲了敲桌子,金屬手指與鋼化玻璃相互撞擊,發出讓人牙疼的聲音。
陳丹青沒有回話,依舊欣賞著酒吧的音樂,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赤炮被激怒了,他一把抓住陳丹青的衣領,赤紅的義體胳膊彈射出炮管,抵在陳丹青的腦袋上:“你聾了嗎?老子和你說話呢!小心老子把你的耗子頭給崩得稀巴爛!”
陳丹青輕蔑地笑了一聲:“怎麼了赤炮?想崩了我?不想交易了?”
赤炮的機械義眼射出紅色的光,仿佛是燃燒的烈焰:“鼴鼠,你以為我真的不敢?”
“嗬嗬,你當然不敢,你手上的貨是‘孤狼’要的,我隻是幫他辦事而已,交易沒成,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孤狼為什麼被稱為137號不夜城最牛B的中間人了。
當然,如果你敢在這裏動粗,我覺得不用孤狼動手,木村秋來就會教你怎麼在不夜城做人。”
赤炮沒再說話,隻是剛才一往無前的氣勢已經沒了蹤影。就像陳丹青說的,他根本就沒有膽量取消交易,說幾句狠話不過也是為了壯壯聲勢。
陳丹青將他的手拍開,悠然地坐在了沙發上,點了兩杯科羅娜日出。
日落酒吧的服務很好,陳丹青剛剛點完,酒已經放在了他們麵前的玻璃茶幾上。
科羅娜日出是陳丹青非常喜歡的雞尾酒,那紅黃交雜的顏色總讓他想起前世悠閑地看著日落時的寧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價格太貴,他很少點。
“赤炮,咱們地下商人有自己的規矩,交易之前是不允許碰麵的,你這次約我出來不合規矩,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有充足的理由拒絕這次交易。”
一聽陳丹青要取消交易,本來就慫了的赤炮更加萎了。中間人孤狼的威名他可是耳熟能詳。搞砸了孤狼的買賣,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赤炮換上了一副笑臉:“不瞞鼴鼠大哥,這次的貨還沒到,還在路上,我是先一步過來的。因為這貨太重要了,我也怕出了差池,所以我就想著直接在卸貨地點交給你算了,這樣最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