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一顆大石,隻露出一個蕭索的身影,沈夜看不到她的表情,於是輕聲的走了過去。
“你躲在這裏在想什麼?”沈夜繞到前麵,低低的看著江九衣。
江九衣卻沒有看他,隻是低著頭匆匆回去了山洞,迅速收拾了些值錢的物件兒道:“既然你已經好了,我們就快些收拾東西回去吧,若是讓容若知道你沒死,少不了要趁人之危。”
然而沈夜卻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沉聲道:“若我不是陳國皇帝,你可願意陪我在這山林中相守到老?”
江九衣愣怔了一下,許久之後才勉強一笑:“怎麼說起這不著邊際的話了,你相信如果嗎?”
說罷便是苦澀一笑,也不再看他,自顧自的下山去:“我們回陳國吧。”
江九衣的心中在想著什麼,沈夜是知道的,雖然她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
“不用回陳國了,許長念在雪國行軍,我們可以去找他們會和。”
江九衣詫異的回頭,便看到沈夜的手心中向她攤開了一隻玉符。
是雪國的兵符。
容若自然是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密室中,所以這道兵符應該是先皇刻意留下來的,沒想到現在竟然便宜了沈夜。
江九衣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僵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沈夜畢竟傷的嚴重,這一段路便走走停停,耽誤了不少功夫,到最後便直接耗盡了盤纏。
露宿街頭。
沈夜好笑。
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和一個孕婦兩兩相望的蹲在路口。
江九衣也很無奈,甚至已經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盯著行走的路人,打算在他們身上竊取些財物,方方要動手的時候便被好笑中的沈夜給拉住了。
江九衣蹙眉回頭,冷聲道:“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又給你丟臉的吧?”
沈夜微笑著搖頭:“要是逼得你做出這種事情,丟臉的恐怕是我自己吧。”
“這種時候我怎麼會需要女人幫我出頭?”沈夜的目光看向了身後。
許長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江九衣的眸色深深。
原來沈夜早就向戰場上的許長念發出了信號,沈夜究竟瞞著她做出了多少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實在無法讓人信任。
就像在秘道中,在他頻臨死亡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有心思記得將兵符收入囊中。
戰爭還在繼續,沈夜和江九衣不得不快馬加鞭的趕往了戰場。
坐在顛簸的馬車之中,沈夜的臉色不免有些蒼白,期間許長念不止一次想要為他請大夫就診,卻都被他推拒了。
而一直靠著車背心不在焉的江九衣更是沒有留意到沈夜日漸消瘦的身體。
軍營之中,沈夜便終日和許長念一處商議軍情,不過短短數日,在兵符在手的情況下陳國大勝而歸。
同時容瑾睿也揭竿而起,在陳國軍隊暗中幫助之下,悄悄的摸上了雪國城都。
江九衣近日都有些嗜睡,又因為到了臨產的時刻,沈夜便多次囑咐她不得輕易外出。
她本是個叛逆的性子,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為人母而轉了性子,竟然真的順從的呆在帳篷中,終日不踏出軍營半步,便連沈夜的麵都少見了許多。
背靠著一顆大石,隻露出一個蕭索的身影,沈夜看不到她的表情,於是輕聲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