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衡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道:“是本王輕薄了,給筱君道歉。”
蘇尋錦做了個深呼吸,穩住聲音道:“好。”
一旁的秋夕連忙上來將蘇尋錦扶到原來的位置上,南宮衡也回到了席間。眾人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歌舞升平,飲酒作樂。
蘇尋錦在座位上呆坐了一會兒,抖著聲音道:“秋夕,扶我回去。”
秋夕明白她的意思,便扶著蘇尋錦從席間退開,去蘇右祺那邊打了聲招呼。蘇右祺見她臉色實在難看,便帶著一家子先回去了攖。
鍾離铖放心不下,過了一會兒便以出恭為由也跟了出去,直到看到蘇尋錦平安地上了馬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二皇子還躲著做什麼?”調整了一下思緒,鍾離铖涼聲道償。
南宮衡從草叢中現出身:“端王殿下看今天這場戲,心情可好?”
鍾離铖反手將南宮衡壓在樹幹上:“我警告過你,不要動她。”
“你說不動我就不動,那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南宮衡料定他不敢對自己做什麼,故而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一個蘇尋錦,人長得好看還會彈琴會醫術會下毒會獻祭,等人死了之後還能再娶一個。這個妻子娶得是實在是物超所值。”
鍾離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端王殿下看不出來麼?”南宮衡正色道,“有了她,陳國的皇位一定是我的。等到什麼時候用完了連休書都不用寫就能把人甩掉,還能再傷心幾年給自己樹立一個長情的形象,之後想要什麼女人都能娶回來,這樣的條件誰不心動呢?”
說著,趁著鍾離铖的怒氣越升越高的時候,南宮衡拿出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從他的鉗製中逃了出來:“這個女人,我要了。端王殿下,恕難從命。”
鍾離铖眯起細長的桃花眸看著南宮衡離去的身影,周圍散發出的怒氣讓樹上躲著的清羽不寒而栗。
主人要發火了,他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
宮宴結束之後,鍾離铖去找鍾離鐸。
鍾離鐸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將左右的下人都屏退了,這才開口道:“見過南宮衡了?”
“兒臣見過了。”
“他怎麼說?”鍾離鐸一邊問著,一邊把玩著一塊玉佩。
“他說他要娶蘇尋錦為正妃,待他上位之後會立為皇後。”鍾離铖麵無表情地彙報著。
鍾離鐸露出滿意的笑:“知道了,你退下吧。忙了這麼些天,也該好好休息了。”
鍾離铖沒有動。
鍾離鐸察覺出異樣,重又抬頭:“還有事?”
鍾離铖深吸一口氣,跪了下去。
“好端端的,為何行如此大禮?”鍾離鐸問著,卻也並沒有去去扶他的意思。
“兒臣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恕罪。”
“恕你無罪,單說無妨。”鍾離鐸眉頭微微皺起。
直覺告訴他,此事和蘇尋錦脫不了關係。
“兒臣願娶蘇尋錦為妃。”
玉佩瞬間摔在地上,裂成了千萬碎片。
“你說什麼?”鍾離鐸站了起來。
好一個蘇右祺,一個女兒嫁了太子,小女兒又勾搭上另一個皇子,左右逢源,還說什麼小女兒藏之高閣,甚少見過外人。分明就是一個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鍾離铖早就預料到父皇會如何作想,連忙解釋道:“父皇息怒,此事與蘇尋錦無關,是兒臣單相思罷了。若父皇許了兒臣這門婚事,陳國那裏的缺失,兒臣願意彌補。”
對於鍾離铖“單相思”的說辭,鍾離鐸仍然報以半信半疑的態度。隻是聽到這句“願意彌補”,他實在是不滿;“彌補,彌補什麼?铖兒,你真是……”
鍾離鐸在座前走了兩步,指著他道:“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朕以為你是沙場上曆練出來的性子,不會沉溺於這兒女情長之事,沒想到你也……你……唉!”
“兒臣知錯。但求父皇準了這門婚事。”鍾離铖聽著,頭埋得更低。
太子鍾離昊就是因為沉溺於男歡女愛之事,時常被大臣上書告狀。如今鍾離鐸見另一個兒子也為了一個女人想要破壞與陳國的聯姻,不禁氣急敗壞。
“你知道聯姻能給給我們帶來多少好處麼?”鍾離鐸見他還咬著婚事不放,怒道,“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把那些東西都拋到腦後了?不要了?還彌補。你能彌補什麼?倒是說啊!”
鍾離铖抬起頭,朗聲道:“父皇,陳國本身便是一小國,難以與我南楚相提並論,如今來提親時也是附送不少城池,不過是為了攀上我們的勢力,以抵抗北晉罷了。兒臣願意領兵出征,三月內一定拿下十五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