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桐再次目瞪口呆。
鍾離铖輕聲道:“別告訴她。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
江景桐點點頭。
鍾離铖又將蘇尋錦的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出去了。
等到蘇尋錦伸著懶腰爬起來的時候,夥房裏的下人已經在準備午膳了,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償。
還是好困……蘇尋錦伸手去拿衣服,隻聽“哐當”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了。
不好,是那個小木盒!蘇尋錦心裏一驚,唯恐那盒子摔壞了,連忙趴在床沿看攖。
地上靜靜地躺著三片木片,還有一個紅色的錦囊。
錦囊上麵的繡工非常精致,金色的絲線纏繞著描繪出一隻狐狸的形狀。
送禮物哪有繡狐狸的。蘇尋錦不滿地想著,迫不及待地打開錦囊,隻見一枚銅板靜靜地躺在裏麵。
!!!
將銅板捏起,對著陽光看看。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陽光從銅板中間的空透進來,晃得她眼睛有點疼。
鍾離铖一邊看著兵書一邊想著某丫頭如此嗜睡可如何是好的時候,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
上次闖進來的時候好歹還知道要披件鬥篷,這次居然就穿著中衣就跑過來了。鍾離铖板著臉抓起椅子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沒事,外麵有太陽,不冷。”蘇尋錦吸著鼻子道。
“聲音都打顫了,還不冷。”鍾離铖說著,捏了捏她凍得紅通通的鼻子,道,“怎麼啦,這麼急著跑過來?”
蘇尋錦把銅板放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要許願了。”
鍾離铖挑眉:“不錯嘛,什麼時候打開的?”
蘇尋錦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糾結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說實話:“剛剛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摔地上了,摔開的。”
雖然盒子怎麼打開她不太清楚,可是這銅板是什麼意思她可是再清楚不過。
當時去西域的時候他們路過夕城,在青山寺上沒能在石龜處投個銅板,她還難過了好一會兒。這會兒鍾離铖送個銅板給她,寓意不言而喻——許個願,要什麼禮物,都可以給你。
鍾離铖聽她這麼說,沒忍住,笑了出來,邊笑邊在椅子上坐下:“丫頭說吧,想要什麼?”
蘇尋錦雙手合十,手掌間夾著那塊銅板:“本小姐要端王府的全部家當!”
“那給我留一塊銅板可好?”鍾離铖說著,伸手去掰她的手,“小王怕哪天一個不小心,惹小姐生氣了。到時候小姐將小王掃地出門,小王身上又沒有銀兩,可就無處過夜了。”
蘇尋錦想想,將手中的銅板攥緊了:“不行,那你再許願要回你的家當怎麼辦?”
“不會不會。”鍾離铖連聲保證,“小王不要端王府的家當,小王要你。”
——端王府是你的,你是我的。
蘇尋錦忽而想起好像沒見著蘇洛澤,便問鍾離铖。鍾離铖答:去街上了。
“店鋪開張了嗎?”蘇尋錦表示懷疑。
“開張了啊,吃的玩的都有。”鍾離铖彎下腰把臉湊近她,“要不是你個小豬睡到這麼晚才起來,我們也能出去了。”
“現在出去也不遲啊。”蘇尋錦撅著嘴道。
“現在呢,先吃飯。”鍾離铖說著,拉著她往花廳走,“吃完飯想去哪裏我陪你去。”
午膳還沒有做好,下人們還在上菜。蘇尋錦百無聊賴地撐著腮幫子看著鍾離铖看兵書。
鍾離铖抬頭:“你要的那把琴,我給你要過來了,在我房裏放著呢,要不要去看看?”
蘇尋錦搖搖頭,幾乎是微不可聞歎了口氣。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反常,鍾離铖問道。
“我好想越來越喜歡睡覺了……”蘇尋錦有些憂心忡忡。
“有身孕了?”鍾離铖打趣道。
“你才有身孕了呢!”蘇尋錦皺著鼻子道,“我就是覺得這可能跟我失去能力有關係。我就是怕……”
怕某一天變得整天昏睡沒法醒來。
鍾離铖知道她要說什麼,連忙打斷她道:“話說回來,那天我問你什麼時候感覺到自己失去這種能力的,你也沒回答我。”
“就是從祭壇上下來的那個時候。”蘇尋錦的聲音有些沮喪,“那時候我睜開眼睛就發現你抱著我睡在樹林裏。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是看你好像傷得很重的樣子,就想著要帶你出去。
“結果我想找個小動物問問出去的路的時候,我發現我沒辦法跟他們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