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魂魄一樣地在城內遊蕩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還可以去找龍柯崖。
而山上,龍柯崖已經翻過山頭,便下令所有血騎分散到城內各處。若是找到有關鍾離铖的蛛絲馬跡,立刻回來報與龍柯崖。見到信號時所有人集結。
血騎本身不善團體作戰,這一支隊伍還是他在出發前突擊訓練過陣法,才帶出來的。這樣的安排,於他們而言,都更有利一些。
龍柯崖看著失了神一般的清羽,冷哼一聲道:“怎麼了這是,找到主人了?被罰了?”
“蘇尋錦被抓了。”清羽聲音嘶啞。
“誰?”龍柯崖嚇了一跳償。
蘇尋錦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是一個他都不認識的人,清羽為什麼會這麼失神?
“蘇尋錦……”清羽看到他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解釋道,“那姑娘是主人的心上人。我剛剛在街上見她被人抓走了。”
隨後清羽又垂頭喪氣道:“主人對那姑娘百般愛護,可如今那姑娘被茶族的右護法抓走了,主人卻沒有現身,隻怕是……”
“不會的。”龍柯崖微微皺著眉,“一定會找到端王殿下的,不用擔心。”
清羽似乎還想說什麼,嘴巴張了又閉,最終也隻是看著山下的繁華的城,歎了口氣。
夜幕慢慢地降臨了。
蘇尋錦醒的時候,覺得渾身酸痛得就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樣。
而叫醒她的,是一盆涼水。
好冷……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吸走了僅存的熱量。在這個冰冷的房間裏,蘇尋錦抱住膝蓋,整個人都縮成一個團,輕微地發抖。
月青珩見蘇尋錦醒了,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地走向蘇尋錦,在她麵前蹲下。
蘇尋錦抬頭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頭去。
月青珩輕聲地笑。
“不怕我?”
“怕。”她的聲音有些抖。
“不用怕……接下來的日子,你會過得很開心的。”月青珩邪笑著道,“今天先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會有人來看你的。”
蘇尋錦沒有動。
“不愧是安歌守護了這麼多年的人啊,體質還真是不一樣。”月青珩抓著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看著你這麼活蹦亂跳的樣子,我都不忍心對你下手了呢。”
說著,湊近了她的臉:“你可知道你那位可親可愛的哥哥為了你,放棄了什麼?”
蘇尋錦的心提了起來。
大哥怎麼會還在他手裏?
阿铖……铖他不是去救大哥和景桐姐姐了嗎?難道沒有成功?
月青珩見此,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不要怕啊……以後的日子,你會過得很好的……”如同催眠一般地,他打了個響指:“明天會有人來看你,現在,就好好睡覺吧。”
說著,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尋錦看著他離開之後,那石門也慢慢地關上。
真的好冷,五髒六腑也像是碎裂了一般地疼痛。她抬頭略微掃了一眼。房間很小,裏麵隻有一張椅子,四根從房頂垂下來的鐵鏈。
冷……冷得像是連呼吸都要凍成冰。
蘇尋錦抱著膝蓋,窩在牆角,睡得很委屈。
月青珩回到月殿,隻覺得勝券在握,一身輕鬆。
有那女人的哥哥在手,他就有了要挾她的籌碼,也就不怕她不乖乖聽話。
她的體質很好,似乎是安歌給她吃了不少補品的緣故。
那個安歌,還真是癡情啊……
然而,邁進殿門的時候,月青珩笑不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月青珩皺眉,看著地上跪著的茶司筱,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又犯什麼事了麼?自己最近似乎也沒有交代給她什麼事吧。
除了——
茶司筱滿身是血,聲音顫抖著說道:“殿下……屬下失職,放走了蘇洛澤和江……”
話還沒有說完,月青珩已經將大殿內的一隻花瓶砸在了她的腳下。
那力道控製的很好,一片碎片劃破了她的臉,留下了一道血痕。
茶司筱不敢再說話。
“四名黑羽衛,四個祭品,就這麼被你隨手一丟,丟掉了是麼?”月青珩暴怒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祭品很多,可以隨意地浪費,嗯?”
“屬下不敢。”
茶肆展很合時宜地走了進來。
“殿下因何時生氣呐?”還是那樣不溫不火的語氣,卻徹底地激怒了茶司筱。
“茶肆展!”她起身惡狠狠地撲向了茶肆展,將他壓在了柱子上,“你說,今天的事是不是你謀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