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都城。
今日是長公主出嫁的日子,駙馬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長公主深得恩寵,出嫁的時候,排場自然是沒得說。
隻是,到了中午,該用午膳的時候,街上卻傳來了一陣陣的奇異響聲。
那聲響不大,隱隱約約的,卻有惑人心神的本事。一時間,駙馬爺府上的賓客也顧不上宴會了,紛紛跑了出去,想看看些究竟是何人所為。
這麼一看,卻都傻眼了。
隻見十六名身姿婀娜的少女擺著柳腰款款而來。那些少女的打扮便已經足夠讓人想入非非了,偏偏他們還抬著一頂轎子。那轎子裏的人物,才真是叫人驚豔。
說是轎子,其實不過一頂軟轎。四周也沒有箱壁,有的不過是緋色的紗幔。那帷幔層層疊疊,隨著細風微微地浮起。可那轎中的人物,卻始終看不真切。隻是能看到那身段,柔若無骨四個字也不能形容。
是一個女人,以一種非常慵懶的姿勢半躺在軟轎上,上身以手肘支撐斜臥著,頭似乎是靠在了什麼人懷裏。
一時間,眾人都紛紛羨慕起那個人來,究竟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以將如此絕色的美人擁入懷中。
隨著那頂軟轎的靠近,原先朦朦朧朧的聲樂清晰了起來。沒人說得上那是什麼樂曲,卻隻覺得此曲稱之為仙樂也不為過。
轎中的女人,也麵容分明了起來。
她身上隻裹了一件紫色的大袍,兩條白皙的腿卻還果露在外麵。尤其是兩隻小腳,圓潤精巧,每一根腳趾都令人有了將其拆吃入腹的衝動。
再往上看,則更是令人血脈賁張了。大袍裹住一隻肩膀,卻令另一隻從中滑出。那纖細的香肩,連同大片的前胸都暴露在空氣中,甚至連一直山峰都隱約可見其輪廓。
至於那十分狐媚的容貌,正倚靠在一個男人的懷中。那男人正在給她喂著荔枝,衣著打扮卻像個下人。
駙馬爺是個清高的主,見不得這些煙花柳巷裏出來的東西。可終究還是個文人,總是少不了禮節規矩,於是便上前一步,施禮道:“敢問姑娘來我這方府,可有請帖?”
雲裳卻薄薄地睨了他一眼,婉聲道:“方府?聽都沒聽說過。我今個兒來這裏啊,找的就是姓南宮的那個負心漢。”
南宮?負心漢?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眼。
南宮是陳國的皇族,可這個女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口出狂言。
看來背後的靠山不是一般的硬。
目光一下子都彙聚到了南宮彥身上。
畢竟,他就是個姓南宮的人。
南宮彥自打第一眼看到那頂軟轎,便已然認出那其中的人物。雲裳!是他日思夜想的人,還能有誰。
雲裳也將目光投到了南宮彥身上,臉上笑了起來:“喲,這不是皇太子南宮彥嗎?真是久違了啊。”
她,還記得自己?
南宮彥心中一動,忽而興奮起來了。
雲裳看著南宮彥瞬息萬變的精彩表情,心中冷冷一笑。
男人,不過都是如此。這樣的貨色,如何能跟主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