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衛!”
雲傾暖親自從馬車上跳下,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前方,查看情況。
“娘娘,您怎麼出來了,外麵風大,快回馬車,別受涼了!”
“秦侍衛,”雲傾暖頂著風雪,狂風裹著暴雪,吹得她眼睛都睜不開,“要是隻挖一條容一人通過的路,需要多久?”
秦侍衛看了一眼,很快回答道:“兩個時辰。”
雲傾暖立刻做出了決斷,“挖!”
她回到馬車內,將隨身的物品全部收拾好,裝入包袱裏,讓宮女拿好。
“娘娘,您要幹什麼?”宮女看著雲傾暖的行為,驚訝的問道。
雲傾暖沒說完,解下係在脖子上的狐裘披風,蓋在昏迷的宇文皇的身上。
“來,把他扶到我的背上。”雲傾暖跳下馬車,招呼侍衛幫忙。
“宇文皇已經耽誤不起時間了,若是今天沒有辦法順利的到達幽竹居,幽竹居的主人離開後,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既然馬車過不去,那我就背著他走進去。”
“還是屬下來吧!”侍衛趕緊上前幫忙,想要將宇文皇背在背上。
“那位高人隻接見預約看診的人和病人,其他人一概不見,你們任何人帶著宇文皇進去,都沒有用!”
“可是娘娘——”
侍衛們看不下去,一時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雲傾暖單薄而纖瘦的身體,在狂風暴雪裏,隨時都有可能被吹走似的。
宇文皇寬厚的身體,沉甸甸的壓在她的身上,令她在雪地裏每邁開一步,都顯得尤其困難。
雲傾暖深吸一口氣,頂著風雪,咬牙前行。
她艱難的邁著步子,一邊調侃給自己打氣:“宇文皇啊,你不行啊,最近瘦了不少,輕飄飄的一點兒分量都沒有,我倆要是被吹跑了,可全都怨你啊。”
雪地負重前行,除了積雪軟綿,難以邁開步子以外,更要命的,是侵入四肢百骸,無孔不入的刺骨寒意。
雲傾暖為了減輕重量,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衫,她將唯一一件保暖的狐裘披在了宇文皇的身上,唯恐他凍傷。
侍衛們在前方開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幹著急。
“誰?!”秦侍衛突然轉身,盯著斜坡某處白雪。
“怎麼了?”雲傾暖聽見動靜,大喘氣的抬頭問道。
“好像有人跟著咱們。“侍衛隊瞬間就警戒了起來。
“可能是野兔之類的,別大驚小怪,抓緊時間鏟雪!”
雲傾暖咬了咬牙,彎腰托著背上的宇文皇,目光堅毅地看著前方,繼續朝著幽竹居的方向前行。
天寒地凍的天,當雲傾暖到達幽竹居的門口時,卻渾身大汗淋漓。
幽竹居靠山而建,三麵環竹,凜冽寒冬中,竹葉依然青翠如夏。
雲傾暖顧不上欣賞奇景,扶著宇文皇在幽竹居的門口坐下,快步走上台階,敲門。
“幽竹大夫在嗎?我是雲傾暖,與您約定,今日帶病人來向您看診。”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瞬間被呼嘯的風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