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蹭一下站起來，替王建軍打抱不平，＂他是一個好人，是你們不了解他。＂
＂這裏還有一個幫瘋子說話的。＂有人怪笑起來，＂哈哈，你是不是也要去找個小屋子去哭一頓？＂
一片哄堂大笑，我一看譏諷的目光從四麵八方擠過來，一下子就泄了氣，蔫吧地倒回座位上。老師揮著竹鞭敲了敲講壇：＂都消停點吧，把課本翻開。＂
回家時王濤攔住我：＂你不會是被王建軍傳染了吧？＂
我心煩意亂地推開他，王濤卻追上來接著說：＂他就是在裝神弄鬼。中午我來的時候看見他在自行車鋪裏幹活，看上去正常的很！＂我扭頭望著他，王濤喘了兩口氣，＂江子，你就是太善良了，他那套胡言亂語也就你會信，他爸都當他是說胡話。＂王濤說完深深看了我兩眼，一扭頭走了。
當我走到巷口時，暮色已經染紅了半邊天，王建軍一個人杵在杆子底下出神，像是在等什麼人。附近跳皮筋和彈玻璃球的孩子都躲他遠遠的。我停下腳步，貓在一顆樟樹後邊觀望。王濤從另一邊走來，王建軍叫住了他：＂你看見江子了嗎？＂
＂瘋子，走開。＂王濤一把推開他，跟著像是發覺自己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四下環顧一會後說：＂他還沒回，你等會吧。＂接著匆匆離開了。王建軍苦澀地笑了笑：＂我不是瘋子。＂然而已經沒人聽了。我從樟樹後邊鑽出來，慢慢朝王建軍那兒走去。我知道王濤他們一群人正在遠處望著這裏。王建軍衝我揮揮手，像是要說些什麼，被我連珠炮似的發問堵了回去：＂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裝神弄鬼？你到底聽到了什麼聲音？我們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為什麼要騙我？你說你相信我，就是這麼相信的嗎？你還拿我當朋友嗎？＂
王建軍像是猝不及防，目瞪口呆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半晌才說：＂我以為你和劉南他們是不一樣的。＂
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我想起今天大家對我的嘲笑，感到喉嚨裏像是有團火在灼燒：＂沒錯，我和其他人一樣，俗人一個，我也搞不明白你在玩什麼把戲。＂我深吸一口氣，＂那麼恕不奉陪！＂說完我轉身就走。王濤他們在前邊等著我，王建軍的目光在我背後送出我老遠。在一個朋友和一群朋友之間，我選擇了後者。回家後我又開始為自己的態度感到不安。
人的一生會麵臨很多的選擇，它就像一條長路上的無數分叉口，每一個岔口的終點都是一段故事的某種結局。我常常會想，如果當時我做出了另一種選擇，故事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
但時光的殘忍之處正在於，你無法對已發生的事情做出哪怕一絲的改變。
那天在樓道裏我遇見鍾凱，他正蹲在樓梯口吃晚飯，我與他閑聊了幾句，偶然提到了劉南和王建軍他爸。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蹭一下站起來，替王建軍打抱不平，＂他是一個好人，是你們不了解他。＂
＂這裏還有一個幫瘋子說話的。＂有人怪笑起來，＂哈哈，你是不是也要去找個小屋子去哭一頓？＂
一片哄堂大笑，我一看譏諷的目光從四麵八方擠過來，一下子就泄了氣，蔫吧地倒回座位上。老師揮著竹鞭敲了敲講壇：＂都消停點吧，把課本翻開。＂
回家時王濤攔住我：＂你不會是被王建軍傳染了吧？＂
我心煩意亂地推開他，王濤卻追上來接著說：＂他就是在裝神弄鬼。中午我來的時候看見他在自行車鋪裏幹活，看上去正常的很！＂我扭頭望著他，王濤喘了兩口氣，＂江子，你就是太善良了，他那套胡言亂語也就你會信，他爸都當他是說胡話。＂王濤說完深深看了我兩眼，一扭頭走了。
當我走到巷口時，暮色已經染紅了半邊天，王建軍一個人杵在杆子底下出神，像是在等什麼人。附近跳皮筋和彈玻璃球的孩子都躲他遠遠的。我停下腳步，貓在一顆樟樹後邊觀望。王濤從另一邊走來，王建軍叫住了他：＂你看見江子了嗎？＂
＂瘋子，走開。＂王濤一把推開他，跟著像是發覺自己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四下環顧一會後說：＂他還沒回，你等會吧。＂接著匆匆離開了。王建軍苦澀地笑了笑：＂我不是瘋子。＂然而已經沒人聽了。我從樟樹後邊鑽出來，慢慢朝王建軍那兒走去。我知道王濤他們一群人正在遠處望著這裏。王建軍衝我揮揮手，像是要說些什麼，被我連珠炮似的發問堵了回去：＂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裝神弄鬼？你到底聽到了什麼聲音？我們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為什麼要騙我？你說你相信我，就是這麼相信的嗎？你還拿我當朋友嗎？＂
王建軍像是猝不及防，目瞪口呆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半晌才說：＂我以為你和劉南他們是不一樣的。＂
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我想起今天大家對我的嘲笑，感到喉嚨裏像是有團火在灼燒：＂沒錯，我和其他人一樣，俗人一個，我也搞不明白你在玩什麼把戲。＂我深吸一口氣，＂那麼恕不奉陪！＂說完我轉身就走。王濤他們在前邊等著我，王建軍的目光在我背後送出我老遠。在一個朋友和一群朋友之間，我選擇了後者。回家後我又開始為自己的態度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