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挖心仇報戰火焚(2 / 3)

屠辛微微一笑。隨後,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明日,你去把這殺伐陣破了吧。”

02

沾了殺伐陣的福,鬼人全軍覆沒。消息傳回,舉國同慶。女皇海晴大喜,賞。允諾但凡是上了戰場的皆賜封賞,並派人連夜送去酒水、肉脯,犒勞三軍。

秦岸病倒在榻上,全軍群龍無首,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裏,皆認為鬼人死絕,再無可懼之人。

我走到陣前時,所有人都喝得爛醉。

有幾個醉酒的男子開始說胡話,嘴裏都是些不幹不淨之詞。

我被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我隨手捏了個訣,想送他們去見閻王,卻在即將掐出時生生刹住了。

我已造了太多殺孽,實在不宜再造。

思來想去,我便隨手抓起兩捧爛泥,塞進了他們的嘴裏。

走到陣前,卻見此地空無一物,隻是一片荒蕪的空地。但鬼人正是走到這裏來了以後忽然狂性大發,自相殘殺。

我憋著口氣走進一步,忽覺悶熱難耐,腳下似起了個蒸籠,將我放在裏麵蒸煮,越往裏走,這感覺就越明顯。

我連忙施了個水咒,縛在自己周圍,才將這燜煮感降下一點。

環目四望,日頭濃烈,照得這四周明晃晃一片,幾乎睜不開眼。眼前一棵樹多了兩個影子,腳下也一片虛浮。

恍惚間,耳畔響起琴音。

琴音嫋嫋,清脆悅耳。似有歌聲相伴,落在耳邊清透異常。

乏意漸起。

眼皮越來越沉,我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睡去。

待我醒來時,卻躺在一張軟榻上,身旁坐著閉目養神的秦岸。他並未束發,臉色發黃,看起來清減了許多。

怎麼回事?

我不是倒在殺伐陣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看著四周的裝飾,應當是在秦岸的帳營中。

我一動秦岸便醒了。他微微睜眼,黝黑的眼珠全無神色,轉頭看向我時,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怎麼,想跑?”

我心中一凜,後退了兩步,死死地盯住他。他的衣袖拂過腰間的玄鐵劍,伸過手來放在我的額頭上。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這殺伐陣不能亂闖。白夕,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除了我這裏,哪裏都不能去。”

他的手漸漸撫到我的脖頸上,冰涼的手指放在頸間的脈上,微微跳動。

他欺身過來,呼吸噴在我的臉上:“白夕,就算是死,你也隻能死在我這裏。”

說罷,粗糲的手指落在我衣裳的盤扣之上。

一個接一個地被解開。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秦岸,你在玩什麼名堂!”

“嗯?”他淡淡地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個冷笑,“這話應當是我問你。白夕,你在玩什麼名堂?昨夜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昨夜?

我心頭咯噔一跳,知道他應該認錯人了。我立刻翻身壓住他,匕首比在他的頸間:“秦將軍似乎認錯人了。”

“認錯?我怎麼會認錯。”秦岸並不在意匕首,反倒抓住我的手腕,漸漸用力,“昨夜你躺在我身下,說你愛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你不是還說要為我生一個孩子嗎?嗯?怎麼才過一日,就轉了性子……”

這是怎麼回事?我正欲出言相譏,忽覺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胸頭又翻滾起烈焰,我難受異常。眼前的景象也越發模糊,天旋地轉之下,我又被擠出了身體,浮在半空中,看著白夕占據身體!

白夕坐在榻上,緩緩伏在秦岸的身上:“是的,我想通了。秦岸,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個孩子。”

秦岸伸手將白夕攬在懷裏:“你答應我,哪怕是死,也不要離開我。”

白夕抬起頭,微微點頭:“好,哪怕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二人相擁,花好月圓。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白夕放下仇恨,要和秦岸在一起了嗎?

我疑惑不解。此時我與白夕心意相通,她心中所想我應當都能感受到。但現在的白夕平靜得像一片大海,不起半點波瀾。

越是這樣,我便越是不安。

下方的白夕已經與秦岸抱在一起,吻成一團。

青天白日之下,二人吻得難舍難分。

這廂秦岸已經嫻熟地將白夕壓在床上,手顫顫巍巍地伸進了白夕的衣裳裏,正努力地解起來。

白夕似鼓勵地朝他微笑。

我又羞又惱之際,卻見二人不知怎的換了姿勢,白夕反身將秦岸壓在了床上,手像蛇一般摸了進去。

太太……太主動了吧?

我捂著眼皮背過身去。

忽地冷風一掃,我感到不安起來。一回頭,剛剛還情意綿綿的二人立刻殺機四伏。白夕的手穿過了秦岸的衣服,直抵心髒。

“噗”的一聲。

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捧在白夕手裏。

白夕捧著那心髒,微笑地望著秦岸:“你看,這樣就是死,咱們也永遠在一起了。”

“啊!”

秦岸慘叫起來,鮮血像瀑布一樣噴湧而出。

門外的侍衛發現裏麵的動靜,破門而入,卻見白夕正捧著秦岸的心髒,臉上掛著癲狂的笑容。

“秦岸,我不會離開你的。”

兩個侍衛嚇得腿腳發軟:“那妖女、妖女殺了秦將軍!”

很快湧入更多的侍衛,將這裏團團圍住。

“妖女!把秦將軍交出來!”

白夕充耳不聞,臥在秦岸身旁,將那顆心放在自己胸口,喃喃自語:“秦岸,你瞧,你娘說你的心永遠也不會屬於我。你看,這心不是在我這裏嗎?”

可惜秦岸已經永遠不能回答她了,胸口破了一個窟窿,血已經淌了一地,漸漸凝固起來。

忽地,一聲巨響,營帳後方破了一個大洞,原是有人拿了火藥炸了出來。

濃煙滾滾,白夕辨不清方位。待煙塵散去,地上的秦岸已經無影無蹤。

“秦岸——”

這一聲痛徹心扉。

不好,白夕瘋了!我感受到她的氣息紊亂,如有千萬波濤同時翻滾。

我想回到身體了,卻又被她的靈力逼了出來。

原本守在一旁的侍衛衝了進來。此時毫無顧忌,刀砍槍戳,兩根紅纓槍順風戳下,直插白夕的肩胛骨!

“啊——”

白夕,你還手啊!

白夕,你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