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憂心裏不免升起一股心酸的感覺。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如此!
樂無憂為玄墨不值,憶及十年前他們一起曆經那場生死,她還心有餘悸,她真的難以想象,這十年前,玄墨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看著,看著,樂無憂的手便撫上了玄墨胸前那道傷痕,眼裏寫滿了疼惜。
然而,樂無憂並沒有發現自己正做著什麼,就連玄墨已然睜開眼看著她也不自知。
被人暗殺十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冒出一堆人想要他的命,故而,十年來,玄墨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淺眠,不敢睡熟,反應靈敏,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醒來。
當樂無憂一直盯著他的時候,玄墨就已經醒了,他一直不動聲色,靜待樂無憂要做什麼。
當樂無憂的手碰到自己傷痕那一刻,玄墨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玄墨是一個敏感的人,他不喜歡碰別人,更不喜歡別人碰他,他潛意識裏會把碰他的人給扔出去,隻有樂無憂
玄墨也覺得奇怪,他竟會對樂無憂產生感覺,對樂無憂的觸碰不僅不覺得危險、難受,他甚至有些期待和享受。
這是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有那麼一刹那,玄墨就要認為樂無憂就是當年救下自己,與自己共曆生死,有約在身的人了。
到最後,玄墨到底還是否定了。
樂無憂小小的指尖刮過疤痕,玄墨隻覺得一股奇癢的感覺自疤痕處開始,流躥全身。
玄墨費了極大的勁才能忍住不立刻製止樂無憂,不將樂無憂給丟出去。
樂無憂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正在做多麼危險的動作,她置身於自己的世界裏,疼惜著玄墨這麼多年的辛苦。
直到指尖傳來超乎尋常的溫度,樂無憂才猛地驚醒過來,她心裏那個翻江倒海呀!
樂無憂啊樂無憂,你到底在幹什麼?
樂無憂很怕抬頭去看玄墨此時的表情,可她又忍不住抬頭去看。
樂無憂小心翼翼地抬頭,無比緊張地向玄墨看去。
見玄墨雙目緊閉,樂無憂並沒有就此放鬆,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了戳玄墨的臉,待看玄墨依舊沒有反應,她才總算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要是被這個家夥逮到她摸他,好吧,雖然隻是疤痕,玄墨也不定會怎麼取笑她,怎麼為難她呢。
樂無憂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瞎擔心!
平複下自己內心的情緒,樂無憂又小心翼翼地取開玄墨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輕手輕腳地起身。
趁玄墨沒醒來前,她得好好清洗一遍,然後穿好衣服。
昨晚的一切都是失誤,失誤!
然而,事實並不如樂無憂想象的那麼美好!
樂無憂剛起身,還沒下床,手臂便被玄墨給拉住了,緊接著一股大氣襲來,她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
身體一百八十度轉彎,樂無憂毫無意外地摔在玄墨身上,臉貼在玄墨赤果的胸膛之上。
隻聽玄墨的聲音自頭腦上方傳來樂無憂,摸了本王轉身就想走?
樂無憂
這家夥不是睡了嗎?不是睡得很熟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裝睡!
樂無憂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了,玄墨裝睡!
真是太過分了,居然裝睡騙她!
怎麼?無話可說了?玄墨的聲音再次傳來,頗有幾分戲謔的味道在裏麵。
樂無憂氣憤你裝睡?有病啊!
不裝睡,本王怎麼知道你還會做些什麼?玄墨說得理所當然。
你希望我做些什麼?樂無憂本能地反問。
然而,話一出口。樂無憂就後悔了。
她這是在調戲玄墨?是嗎?是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玄墨改變了相處方式?之前的針鋒相對,竟變成現在這樣了?
好吧!樂無憂承認,她調戲過的人不計其數,也不多一個玄墨。
隻不過,玄墨並不是那麼好調戲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本王希望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了?玄墨挑眉,好整以睱地看著樂無憂。
樂無憂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雖說她的身體有自動修複功能,昨天一場場酣暢淋漓的戰鬥著實慘烈,她都不好意思提了,身體素質還算過關的她居然很丟臉地暈倒了,疼痛是慢慢修複不那麼痛了,但身體裏裏外外傳來的酸意還是非常明顯的。
玄墨輕輕往樂無憂臉上吹了一口熱氣,樂無憂的臉瞬間通紅起來。
玄墨雙眸微眯,低聲道沒有?那你給什麼反應?
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十足的盅惑在耳邊響起,樂無憂差點就淪陷了。
不過,她開口竟是本能地反駁我
話才剛出口,便被玄墨打斷了本王知道。
你知道個屁呀?樂無憂很想爆粗口,她哪裏有什麼反應?她是敏感好不好?往她臉上吹氣,熱氣全打她臉上了,還不許她臉紅了?
你知道什麼?我這是敏感。樂無憂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
可她不知道,越是解釋,越是令人誤會。
玄墨點頭本王知道,敏感嘛!敏感就對了。
樂無憂蹙眉,直覺得有問題,便聽玄墨問有沒有很想
我什麼都不想。樂無憂搶先答道。
玄墨挑眉本王說什麼了?你答這麼快?心虛?
我幹嘛心虛?就算是,她也絕對不會承認,堅決不要承認。
玄墨盯著樂無憂,不再言語。
樂無憂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服誰,誰也不叫停。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詭異起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樂無憂率先收回視線。尼瑪,跟人比瞪眼真是一個辛苦活。
玄墨這麼快就不好意思了?之前怎麼敢在本王身上摸、來、摸、去?還一摸就那麼久?
樂無憂
該死的!玄墨居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在摸他,隻有她自己傻傻地沒有發現自己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