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兔子……”簡清雅象征性地擦了擦眼睛,“你個沒良心的,我這麼擔心你,你竟然還笑話我。”
“你怎麼在醫院?犯病了?”溫暖發覺簡清雅臉色不太好,眼底還泛著青色,心髒猛然被揪緊。
“沒什麼事,醫院找到和我匹配的心髒了,所以過來見見那個捐獻者。”一個已經救不回來的女人,在彌留之際簽署了那份捐獻協議書。
許言之拿了手機,在屏幕上摁下三個數字。
“你要幹什麼?”溫暖盯著許言之將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手。
“是不是蘇薇推你下水的?”許言之看著她的眼睛,“還有上次火災……都是蘇薇對不對?”
溫暖安靜下來。
她在許言之黑亮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些慌亂的閃躲著的影子。
“你早就知道是她了?”
溫暖感覺到自己呼吸開始紊亂,心髒再也找不到節奏地狂跳,手心裏都開始滲著小顆的汗珠。
“如果綁架你的不是蘇薇和秦東旭其中一個,你怎麼會對警察說謊呢?”許言之按下撥號鍵,在電話快要被接通的那一秒被溫暖搶先摁掉。
“不要報警。”溫暖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現在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機讓許言之知道蘇薇就是他的妹妹。
“夏溫暖,你已經死兩次了!”許言之抓著溫暖的肩膀,猩紅的眼睛瞪著她。
“不,不能報警,理由我會告訴你的。”溫暖很堅持,態度堅決得讓許言之沒有辦法。
許言之拉開門走了,留下簡清雅震驚地站在原地。她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暖暖,清溪市危樓那起火災,你在裏麵?”
溫暖點頭,她盯著空蕩蕩的過道發呆。
許言之生氣了?
她該怎麼告訴許言之,他的妹妹已經找到了……
·05
許言之從那天起,就一直沒有再理溫暖。
反倒是回程的時候,魏晨軒和其他人買了花和水果,一路把溫暖護送到家才放心。
除了他們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插曲,溫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思考著怎麼才能讓許言之消氣。
泡芙跳進她懷裏,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肚子。溫暖嘴邊的奧利奧餅幹還沒來得及放進熱牛奶裏浸泡,就被泡芙靈活地叼走了。
夏煦在廚房裏跟著新買的食譜研究怎麼做三文魚。
播放器裏重複著一首慷慨激昂的進行曲,旋律貫徹著整個廚房,連帶著臨近的客廳也遭了殃。
溫暖突然就靈光一閃,在網上查起了陳奕迅的演唱會門票。
最近有一場會在清溪市體育館舉行,體育館臨近錦瑟廣場,距離很近。她還有時間吃了晚飯再過去。
溫暖用夏煦獎勵給她的零花錢買了兩張票,興衝衝地跑出去找許言之。
許言之給她請了幾天假,要她完全好了才能去餐廳上班。畢竟許言之在氣頭上,溫暖也沒好意思忤逆他。
溫暖敲了敲落地窗,企圖引起許言之的注意。許言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直接收拾好盤子就走。
溫暖撇了撇嘴從正門進去,許言之把她當成空氣從她身邊經過。
店長趴在櫃台上,衝溫暖勾了勾手指:“你是不是和言之吵架了?”
溫暖想了想那天在醫院不太美好的場景,苦著臉點頭:“算是吧。”
“來,我給你出出主意……”店長搭著溫暖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開始給她分析,“這個男人呢,最受用的就是女人對他撒嬌。不管老男人還是小男人,這招都是百試不爽。”
溫暖睨了許言之一眼,開始自我懷疑:“能行嗎?再說我也不會撒嬌啊。”
“試試不就行了?”店長從身後的階梯櫃裏拿了一份單子,“你讓廚房去做,然後這樣……”
店長附在溫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接收到溫暖一臉被雷劈的表情,她抿著唇笑起來,塗了口紅的嘴巴張開,有點像要吃小孩的大灰狼:“我可都是這麼做的,百試百靈。”
溫暖到後廚把單子給了廚師長,最後領回來一份大果盤。放了十足的量,還隻能用手端著。
溫暖吞了吞口水,從廚師長手裏接過,然後醞釀了一會兒情緒才“嬌弱”地說:“哎呀,好重啊,我都端不動了……”
許言之掃都沒掃她一眼,徑直端著東西出去了。
溫暖跟在他身後,繼續“柔弱”地呻吟:“要掉了,怎麼辦怎麼辦……”
許言之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星星點點的笑意漾了出來。他用餘光偷偷看著溫暖,看到她每說一句話就飛快地掃自己一眼。
平時端著七八個盤子都能健步如飛,今天竟然會端不動一個果盤?
許言之沒拆穿,看到溫暖泄氣地把果盤放到前台上:“這招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