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仲顏傻了,直到唇上傳來熱辣辣的刺痛感,才反應過來。
這個吻像是泄憤,用極大的力氣,她想要別過臉閃躲,可下巴被他攥的死死的,根本躲不開,她抬手抵住秦殊的胸膛使勁推,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好久好久,她覺得幾乎將要窒息之際,他離開她的唇,她抬手就想打他,被他一把擋住了。
“看來我還是太讓著你了,”他的喘息有些淩亂,視線落在她紅腫濕亮的唇上,眸色更深,嗓音暗啞,“本來我想多給你一點時間的,可你永遠隻會後退……算了,談不攏我們就不談了,用做的。”
她愣了一下,沒回過神來,脖子就傳來一陣痛感,她扭著身子想要掙脫,被秦殊壓的死死的,她害怕了。
身上就一件格子襯衣加牛仔褲,他的手悉悉索索地解她的扣子,解了兩顆就沒了耐心。一把扯開了,扣子劈裏啪啦地飛出去,她胸口一涼,臉色驟變,用力推了一把秦殊的肩膀沒有推開,隻得慌亂地去抓自己的衣服,企圖用力合緊前襟。
在看到她身體的一瞬,秦殊怔住了。
她身上有傷疤,還不止一道。
她合緊了自己的衣服,視線落在他臉上,咬住下唇,眼淚都在眼眶裏麵打轉。
秦殊的表情明顯是有些驚訝,她害怕看到這種表情,她自己也知道身上傷疤不少,可是他這種反應還是讓她覺得受傷了。
她微微喘了喘,開了口:“這樣的身體,你這種潔癖還做的下去麼?”
他的視線有些緩慢地挪到了她臉上,那目光似乎帶著探究,也有一些心痛,他知道她經常受傷,可這樣直接地看到,心裏受的衝擊還是不小。
過了幾秒,他拉住她手腕要拉開,她攥著自己的衣服將身體護的死死的,他又有些惱了,低頭又去咬,她吃痛地叫了一聲。
“陸仲顏,不要以為隻有你會痛,你為什麼永遠這麼自私?從來不想過去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
她咬的唇都疼了,而鎖骨那裏依然有灼熱的疼痛感,仿佛沒完沒了,他滾燙的吐息讓她渾身戰栗。
“為什麼……要讓別人碰你?”
他突然停下動作,唇挨著她鎖骨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他的聲音嘶啞,那問題卻像是一柄利刃,同時劃在兩個人的心口。
她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來。
她把眼淚忍了回去,單手攥著前襟,縮著身子想要逃離他的禁錮,被他一把按住了。
“今天我要定你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
說完他的手就開始探,她頓時也顧不得護著上麵了,手使勁地打在他胸口,竭盡全力推。
“秦殊,你放開我!你這是強暴,你……”
他根本不理會她,手已經探了過去,她臉色瞬間慘白,抬手就在枕頭下麵摸,很快摸到槍取了出來,雙手握槍抵在秦殊肩頭,“你要繼續,我就開槍。”
他總算有了反應,抬頭看她。
身下的女人長發散落在淡藍色的被單上,像是一朵大麗花,紅腫的唇微微張著,氣息不穩。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著他,手還有些發抖地攥著槍,全然忘記了已經被他扯開的襯衣,間隙裏麵露出一段白皙的身子,明明是旖,旎的情景,卻因為她死死對著他的那把槍而顯得有些怪異。
她居然用槍對著他。
這一刻,他感覺一切都變了味兒,他是想要她,想了十多年了,可是在這個瞬間,充斥在他腦海裏麵的不是情,欲,不是她的身體。而是瘋狂的占有欲——
想到別的男人曾經占有她,他就覺得自己快瘋了。
“……警局給你配槍是這樣用的?”
他微微起身,抬手觸上槍。
她的手指已經扣住了扳機,渾身都在發抖,“你這是襲警,我就算開槍也是正當防衛,不會被追究責任的。”
他冷笑了一聲,“你沒有打開保險栓,”說罷手指快速地在槍身上動了一下,她聽見輕微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好了,現在你能開槍了。”
然後他按著槍身將槍口抵到了自己心口。
“這裏是心髒,看準了開槍。”
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除非我死,否則我今天不會停。”
她咬牙切?,手抖的更厲害。
他已經拉開了保險栓,她不得從扳機那裏將手指挪開,稍有不慎,可能真的會傷到他。
“秦殊,你這個瘋子……”
她渾身都在顫抖,咬著牙,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流下來了。
他心裏越發難過,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她依然抗拒,可他注定是不會放手了,他奪過她手裏的槍隨手扔在了地上,迅速地抓緊她兩手舉過頭頂,她大驚失色,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著他扯下領帶就將自己兩手綁住了按在上麵,這下她徹底沒了什麼優勢,而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本來還想對你溫柔點的,看你這樣,沒必要了。”
說完就動手脫掉了她下麵的衣服。
她手被綁住按在頭頂,耳邊清晰聽見皮帶扣清脆的響,眼淚流的更加洶湧,掙脫不開隻能側過身縮了一團,聲音帶上了哭腔。
“你別碰我……”
他沉默著,手卻力道強硬地扳過她身體,剛要躋身進去,聽見她已經抖的不像樣的聲線說了這樣一句話。
“是髒的……我是髒的……”
心口襲來沉鈍的痛感,他彎身,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側頰上,扳過她的臉來,吻她的唇,緊挨著她的唇,他說:“仲顏,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在……”
她抽抽噎噎,視線緩慢地落在他的臉上,委屈地抽著鼻子,這模樣像極了她很小的時候,他心頭募地就軟了下來。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前額,親吻她的鼻尖。嗓音微微渾濁,低沉的似蠱惑:“寶貝,你看看我,看清楚了,這次……是我。”
她淚眼朦朧地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對上他深邃似海的眼眸,又說不出來了。
他重複了一遍:“是我。”
這兩個字響起的同時,他沉下腰。
她咬著唇,發出微弱的痛吟。
而他也沉沉地注視著她的雙眼,停了下來,等她適應。
她閉眼,眼淚滑落下去,再睜眼的時候表情有些可憐,嗚咽著出了聲。
“……哥哥……”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過了好幾秒,笑了,眼眶發紅,聽見她的聲音充滿委屈:“我疼……”
他俯身深吻她,一隻手在上解開了綁住她手腕的領帶,帶著她的手下來落在自己肩頭。
她是他的了。
身下的女人跟他那些瑰麗夢境裏麵的人重合了,他沉了口氣,竭力忍耐,這才俯身下去,親吻她那些傷痕。
驚濤駭浪的那些瞬間裏,她聽見他在說話。
他說:“寶貝,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