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不以為然地一笑:“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今天還好意思腆著臉上門談合作嗎?”
“仗著我和唐禦深從前的關係麼?”喬安暖說到這裏,音調忽然低了下去,像是無意間觸碰到了未痊愈的一道傷口。
顧北辰卻搖了搖頭:“不是。說來可笑,這個喬依依,竟然妄想憑借你與喬氏的關係,從中分一杯羹。”
喬安暖鬆了一口氣,眼睛眯成一條縫,道:“她也太低估我對喬興昌和她的容忍度了。”
“她不是低估,隻是情商太低。喬興昌讓她來做總經理,隻會讓喬氏在下坡路上越走越遠。等她接受喬氏集團那天,恐怕喬氏離破產也就不遠了。”顧北辰有些幸災樂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喬安暖心中凜然,喬氏是母親操持半輩子才建立起來的家業,怎能讓它毀在自己所不齒人的手中?
“他們兩個走了嗎?”喬安暖問道。
顧北辰翹起二郎腿,道“沒有,都在會議室等著您大駕光臨呢!”
“我?”
“怎麼?你不敢去?”
喬安暖這才發現自己掉進了顧北辰為他挖的坑裏。
若自己不去,他必定以為自己不敢麵對唐禦深,今晚就又有了蹂躪她的借口;如果去,勢必要和兩人唇槍舌戰一番,而每次與唐禦深交手,不論輸贏,受傷的總是她自己。
可比起顧北辰對自己蹂躪時的屈辱,就算心裏再多一道疤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到這裏,喬安暖霍然從座位上站起,做勢欲走。
顧北辰為她的果斷吃了一驚,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又很快釋然。從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前,畢恭畢敬地位喬安暖拉開辦公室的門,紳士地道:“請。”
喬安暖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顧北辰淡淡一笑,卻並不介意。
這一頭,顧北辰和喬安暖還在辦公室打情罵俏的時候,喬依依已經等得不耐煩,有些坐不住了。
“怎麼還不過來,他們不是故意給我們坐冷板凳吧?”
“好飯不怕遲,多等一會兒又何妨?”
唐禦深似乎已經預料到喬安暖一定會來,此刻正大腿壓二腿,閉目養神。
“看來,你在喬安暖心中,分量還是不夠重啊。”喬依依冷嘲人諷道。
“如果你不想奪回那塊土地的開發權了,就隨便你怎麼說。”
唐禦深隻一句話,便讓喬依依乖乖地閉了嘴。
他太清楚她的軟肋所在位置了。
兩人在會議室等了約莫二十分鍾,顧北辰和喬安暖才姍姍來遲。
對於喬安暖的突然出現,喬依依顯然吃驚不小,唐禦深倒是老神在在的,一切仿佛都在他預料之中。
“姐姐真的是日理萬機,比顧總都要忙!”雖是奉承,此刻聽來卻頗多譏諷中傷之意。
喬安暖看了一眼喬依依,無謂地一笑,在唐禦深麵前坐了下來,瀟灑有度,舉止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