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熟睡中的那張臉,在緋紅色的映襯下更加精致性感。
喬安暖一時看得呆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摸,但指尖剛接觸到他的麵頰,便閃電般地縮了回來。
“喬安暖,你這是在幹嘛?”她自言自語道,伸手去拍自己的臉,發現早已麵頰滾燙。
這個時候,顧北辰忽然午夜夢回般地醒了,一把攫住她的手,醉眼迷離:“幫我,把衣服,脫了。”
喬安暖一驚,立即從他身上彈起,站在沙發前,麵色潮紅,聲音顫抖:“要脫你自己脫。”
希望他明早起來將此事忘得一幹二淨,她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顧北辰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上半身躺在沙發上,下半身卻偎依在地板上,臉色非常難看,喉結還在不斷翻動,看樣子快要吐了。
喬安暖頭皮一陣發麻,如果他現在突然吐了,汙穢的酸臭味必然便會彌漫房間,一整晚她都休想安睡了。
想到這裏,她立即衝了一杯涼白開過來,扶顧北辰坐起,喂他喝了下去。其實她並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可事到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成活馬醫。
出乎她的意料,涼白開很好的中和了顧北辰的胃酸,使他終於沒有吐出來。
看著半躺在地上的顧北辰,喬安暖心裏犯了愁,拖又拖不動,叫又叫不醒,總不能讓他一晚上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吧?
今晚就把沙發讓給他吧,可是,真的要替他寬衣嗎?喬安暖想來想去,始終拿不定注意。
反正他明早醒來什麼都不記得,怕什麼!
喬安暖一手捂著眼睛,一手開始為顧北辰鬆動腰帶,心裏像揣了隻兔子,砰砰地跳個不停,生怕他會在這個尷尬的關頭醒來。
為他褪掉褲子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他滾燙的皮膚,每一次觸碰,都會讓喬安暖血壓升高,呼吸困難。
二十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為男人褪褲子!
酒醉中的顧北辰睡得很死,雖然頗感難為情,喬安暖還是一寸寸地為他把褲子褪掉了,然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他耷在地上的雙腿搬到了沙發上。
然而就在她以為大功告成,準備轉身回床上睡覺的時候,卻被顧北辰強有力的腿猛地一壓,一個翻身,將她四平八穩地壓在身下。
喬安暖登時氣火攻心,正要破口大罵,頭一轉,嘴唇卻意外地貼到了他臉上,她眼睛瞪得像銅鈴,腦袋短路,心髒感覺快要爆掉了。
也是第一次,她是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顧北辰,他挺拔的鼻梁,猩紅柔軟的嘴唇,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得毫發畢現。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零點幾秒種後,又重新把頭回了原來的位置。
還好他什麼都沒察覺!
一邊暗自慶幸著,一邊想接下來該如何脫身。
顧北辰的身體此刻仿佛重愈千鈞,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座山壓著一樣,呼吸不順,氣息若堵,連翻身都成了莫大的奢望。
更可惡的事,顧北辰的溫熱的鼻息一下下噴在她頸子上,使她瘙癢難耐的同時,心理也備受煎熬。
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擺脫現狀,從他身下鑽出去,可他兩條健碩的手臂就像兩支鐵鉗,死死地將她固定在了身下,任她怎麼掰都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