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灣緊挨著的湖水，中間連著一座石拱橋，從高處望去，像一個葫蘆係著一條腰帶。
沿湖一圈是一些不高的小樓，最多隻有三層。
房子裏麵都亮著燈光，有些較亮，有些較暗，色彩不盡相同，連在一起像給葫蘆灣鑲了一條金邊。
這裏是鑫都最著名的酒吧街，夜生活從這裏點亮。
在金邊缺口處的一處暗巷，五個高大身影揮舞著四肢，時不時傳出唾罵聲。
一人躺在地上，任由他們拳腳相加，在旁邊還蹲著一位紫發女孩，成熟的裝扮下透著稚嫩的麵孔，眼神中滿是驚恐。
打罵停止，為首的壯漢整了整衣服，來到女孩麵前，伸手去摸她的臉。
“我說過，不要碰她。”地上那人終於清醒了些，發出低沉的聲音。
黃毛小子又一腳躥向他，“你這小子，想死呀。”
穀一川抓住他的腳，接著便傳來骨頭折斷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叫。
穀一川站了起來，黃毛小子倒了下去，其餘圍著他的三人紛紛後退，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在這一幕之前，穀一川降臨到葫蘆灣酒吧街，找到容墨琳進去的那間酒吧，點了一杯烈酒，坐在她旁邊，沒喝幾口，便發現她要離開。
他緊跟了出去，卻發現她被一群流氓攔到胡同暗處，這時酒精上湧，他隻喊出“不要碰她”四個字便暈了過去。
他曾經用通天鏡觀察過人類世界無數次，試想過在這裏的生活，可沒想到一杯酒差點壞了事。
凡事隻有親身體驗過才知道真相，這話果然不假。
“謝謝你們，打醒了我。”穀一川雙眸轉動，掃視一圈。
平頭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折疊刀，肆意地舞著，在黑暗裏閃著寒光。
“看樣子你很經打，不信你的身體是用鐵做的？”
話剛說完，那平頭就倒了下去。
“我不喜歡有人用刀。”
穀一川縮回拳頭，放到背後，像看死人一樣看向另外兩位。
那兩位早已嚇得雙腿發抖，拋下他們的老大，直接跑了。
穀一川在背後鬆了鬆拳頭，想著典籍中記載玄冥界域的修行者進入人類世界，劍道仙術歸零，這事果然是真的。
在玄冥界域，遇到敵人，他便一劍殺之，從來不需要肢體接觸，當然也沒有人能碰到他。
此時，他甩著拳頭，說道：“真疼。”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怎麼會感覺到疼痛？
他急速地在腦中翻閱經文，數十息之後，想起《凡文經》中一處注腳提到：凡修行者踏入人類世界，境界歸零，便是天道。
所為天道，便是上仙老祖定的規矩。
早在天地分離之際，上仙老祖們為了隔絕玄冥界域的強者侵擾人類繁衍，阻礙曆史進程，便定下此規。
“豈有此理。”穀一川憤恨說道。
“這句話應該我說吧。”老大戴上了虎指，左右扭動脖子，發出哢哢聲響。
穀一川這才意識到還有一人在，冷冷看向他，說道：“長此以往，脖子會變彎的。”
老大以為他在示好討饒，冷笑道：“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突然間，長臂推著鐵拳，鐵拳頂著虎指，虎指上發出嗜血的晶亮，直逼穀一川的胸膛。
哢嚓一聲。
兩團黑影撞到了一起，一人左肩低，右肩高，身體斜著，脖子彎了，從背後看去，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