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看陶貝羽的反應,她都不知道倪霄會這麼做,這說明她沒有事先跟倪霄串通,連她都這麼生氣,那倪霄就是真的要出家了?
如此一想,倪霄的父母就更慌了……
“陶貝羽,算我對不起你吧,別勸我了,我這幾天太痛苦,我不想再有精神折磨,出家了才清淨。”倪霄別開視線,不去看陶貝羽那雙紅通通的眼,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陶貝羽一把拽住倪霄的手,噴火的雙眼瞪得老大,彪悍的霸氣側漏。“你出家了你清靜了,你想過我怎麼辦嗎?孩子怎麼辦?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出家,如果你要硬來,那你就先拿刀捅死我,否則你別想如願!”
太牛了,陶貝羽讓倪霄的父母見識到什麼是潑辣,你敢用出家來威脅,我就拿命跟你鬧。
倪霄語塞,嘴角抽搐,麵部表情十分僵硬。
倪母的哭聲早就停住,怔怔地望著陶貝羽,再望望自己老公,再望望兒子……怎麼都覺得兒在陶貝羽麵前好像貓見到老鼠似的?難道說,陶貝羽真能製得住倪霄?
盡管心頭一萬個不甘願,可眼下的情況由不得倪母去思考更多,隻要一想到兒子出家,她就好像要死了那麼痛苦。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她寧願向兒子妥協也不願意有個和尚兒子啊。
住持方丈麵無表情地說:“你們都讓開,我要給他剃度了,別耽誤時間。”
住持方丈手裏那剃刀好刺眼啊,刺得人眼睛痛,心痛。
巨大的恐慌和悲慟之下,倪母大喊一聲:“兒子!媽答應你跟陶貝羽結婚,隻要你不剃度,媽什麼都答應你!”
一霎那,這大殿裏就安靜了,隻剩下呼籲聲,嗚咽聲。
倪霄那死灰的眼裏終於有了神采,驚喜地抓住母親的手:“真的嗎?媽,您不後悔?會不會我回家去了您和老爸就反悔?”
這問題很犀利……
倪母狠狠地咬牙,看向自己的老公。
倪院長隻能保持沉默,還能說什麼呢,妻子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他內心的想法是不能讓倪家斷了香火,絕對不可能看著倪霄出家的。
剛才也看到了,陶貝羽和倪霄都很堅決,做家長的如果再反對,那勢必跟兒子之間的裂痕再也修複不了,誰願意見到這種結果?
倪母最終也隻能點頭,含淚說:“媽和你爸爸都不會再幹涉你了,回家後也不會再反悔,你起來吧。”
再次得到確認,倪霄的心都差點飛起來了,激動地抱住母親,由衷地說句:“謝謝媽,我愛您,媽!”
這是發自真心的表達,雖然過程很糾結,鬧到寺廟裏來了。可結果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足夠了。
陶貝羽站在原地不動,卻是強忍著驚喜的眼淚,朝倪霄的父母鞠躬,以此來表達她的感激。
興許是先前太激動了,陶貝羽現在隻覺得全身無力,身子一軟……
“小心!”倪霄緊張地跑上去,將陶貝羽接住,抱在懷裏,焦急地問:“怎麼了,肚子又疼嗎?”
“不是……隻是腳軟……”
“腳軟……你真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又……”
“……”
倪霄的父母在旁邊看得揪心,搖頭歎息……兒子在陶貝羽麵前真是太柔軟了,這典型的妻管嚴潛質,以後隻怕是會被陶貝羽吃定了。他們不甘心,但這也沒法,倪霄跟翁析勻一樣的是妻奴。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哪怕倪霄的父母多麼不情願,但既然拗不過兒子,也隻能退步。就算再來個心髒病發,也不過是徒增痛苦,他們不想失去兒子,更不想失去兒子的愛。
如果唯有接受陶貝羽才能留下兒子,他們隻有選擇點頭。
倪霄笑了,笑得心滿意足的,前段時間的陰霾總算是一掃而光,雲開月明,見到太陽了。
桐一月就在外邊偷笑,衝著倪霄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一群人離開了寺廟,他們不知道,他們前腳走,那住持方丈就放下剃刀,嘴裏叨念著,走到後邊去,對著角落裏的人說:“別忘了你承諾的香火錢,我們還等著給佛像重塑金身。”
“沒問題,這是支票,拿去,多謝方丈相助。”
男子的聲音很低沉,但卻一點不難聽,有種別樣的韻味。
之後,這男子就從後門走出去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這熟悉的身影就是翁析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