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翁析勻這麼一說,倪霄都不禁笑出聲,抱著一點希望總是好的。不喜歡束縛的人,被親情捆綁的時候太難受……

翁析勻回到家裏,如實向桐一月告知了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

桐一月也隻能對倪霄表示同情了,畢竟麵對自己的親人病重,誰還能狠心呢。

隻是可惜了陶貝羽,桐一月和翁析勻都覺得陶貝羽跟倪霄挺適合的,歡喜冤家嘛,雖說經常見麵就吵嘴,但分明就是有種特殊的情愫,隻不過這兩人都沒察覺而已。

少了那麼點緣分吧,或許。

翁析勻從秦嶺回來有好些天了,他請風水師看過日子,決定打開桐一月母親的墳墓取出那個被薛常耀生前放進去的盒子。

這件事是征求了桐民翰的意見,他同意,並且還要求在現場。

薛常耀已死,桐民翰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他如今就住在城裏某個公寓裏,是龍庭集團旗下發開的樓盤,他有時可以來別墅看望桐一月和孩子。

桐一月的母親葬在鄉下,是桐民翰當初選定的地方埋葬的,他老家的一塊墳地,村裏人死後大多數都葬在那裏。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沉,讓人的心也受到感染,感覺十分壓抑,來到鄉下這塊墳地,周圍都是人煙稀少,山頭上偶爾看見村民的身影也是遠遠的。

不過這裏的環境還不錯,青山綠水,果園良田,雖然僻靜,卻是一片景色宜人。

桐一月他們帶來了祭品,先行拜祭一番,然後還要去通知村裏,知會一聲,不然要是別人看見這裏在挖墳,影響不好,說不定還要產生誤會。

桐民翰跪在墳前碎碎念,像是談心似的將這些年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從桐民翰的眼神能看出,他對桐一月的母親有很深的感情。要不是因為那盒子,他是不會同意挖墳的。

桐一月的臉色不太好,興許是勾起了對母親的哀思,勾起了心底的隱痛。她眼眶紅紅的,麵頰蒼白,說話也顯得很沒精神。

心裏酸疼酸疼的,麵對母親的墳,桐一月怎能輕鬆,她隻覺得陰霾就壓在胸口上,讓她喘不過氣。

拜祭之後,這挖墳的事就是薛龍和程鬆來做。

翁析勻和桐一月站在旁邊,他緊緊摟著她,濃眉擰起,薄唇抿著,看向她的目光裏盡是疼惜。

桐一月肩上,男人的大手在無聲地傳遞給她溫暖,不用多餘的言語,她知道他一定在心疼著她。

天色越來越暗,遠方有一團烏雲正緩緩地飄移著,山上的涼風也更加來得猛了。

桐一月往翁析勻懷裏挪了挪,他就體貼地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雖是個小動作,但看在桐民翰眼裏,卻也暗暗點頭……

露出棺木的頂了,大家都不由得緊張起來。不過還好桐民翰說過,當初埋葬時是事先做了火化的。

薛常耀死的時候隻說是在這墳墓裏埋下盒子,可沒來記得說是在棺木外還是裏邊。

挖開來了,墳墓不是很大,一目了然,沒有盒子。

“大少爺……這……”

翁析勻望著桐一月,隻見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開棺吧,外邊沒有盒子,那一定是在裏麵。”

桐民翰也帶著一股傷痛的情緒在點頭。

翁析勻向薛龍揮揮手,示意他可以繼續。

棺木裏是骨灰盒,是當年桐民翰埋下的,一個紫金色的壇子。他再次見到時,竟是忍不住渾身顫抖,老淚縱橫。

桐一月也是感到呼吸窒悶,極力穩住心神,但悲慟卻難以排解。她母親死的時候,她還很小,都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了,隻能長大後看看照片。

如今見到母親的骨灰盒,桐一月哪裏還能控製得住,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傷心欲絕。

但緊接著,一個怪異的事實就讓人震驚了……

“大少爺,您看,隻有骨灰盒,沒有其他的盒子。”

是的,棺木裏就這一個骨灰盒,哪裏還有薛常耀說的那個上鎖的盒子?

費了這麼大勁,居然白忙活一場嗎,盒子呢?犯罪證據呢?

“難道薛常耀是忽悠人的嗎,其實他的犯罪證據不在這裏?”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桐一月和桐民翰也止住了哭聲,呆呆地望著棺木,滿腦子隻有問號。

翁析勻那雙精深的眸子冷光一閃:“如果薛常耀沒有說謊,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放進來的盒子早就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