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緊張地抓著翁析勻的人,看著車窗外群情激憤的一眾人,她擔心翁析勻下車去會有危險。
但翁析勻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地說:“別擔心,我會處理,你在車裏看著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下車。”
桐一月不由得心頭一緊……是啊,車都被人包圍了,去路堵死,如果村民們情緒爆發了要動手,那可怎麼辦?
“相信我,我能處理。”翁析勻說完就下車了,一下去就趕緊地關上車門。
幾乎在同一時間,幾個保鏢也衝上來將車子護住,不讓村民們接近,就怕車裏的人會被傷到,萬一有人砸玻璃什麼的呢……
“大家聽我說!你們誤會了,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翁家不會欺騙你們,更不會害你們!”翁析勻提高了聲音,可他的聲音本來就是低啞的,這麼一吼,更顯得威儀十足。
一時間,這群人的聲音小了一點,可不到一分鍾又鬧了起來……
“翁霽凡下毒的事怎麼解釋?他就是翁家的人,你們還想狡辯?沒門兒!”
“今天不說清楚就不準走!你翁家了不起嗎?有權有勢能就欺負我們老實人了?”
“……”
翁析勻隻覺得頭疼,真恨不得能有一個喇叭在手裏對著每個人的耳朵吼一通。
這麼糾纏下去不是辦法,翁析勻狠厲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你們是想繼續鬧下去還是聽我說?難道以我翁析勻這三個字還不夠你們安靜地聽我說三分鍾?”
這話就嚴重了,也很有份量,大家夥兒不由得麵麵相覷,雖然還是很憤怒,可也有人稍微冷靜想想……翁析勻,聽他說三分鍾也沒什麼問題吧?
張叔是帶頭人,這時候也沉沉地說了聲:“好,三分鍾,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你說!”
“說!”
好歹也是給了翁析勻機會解釋的。他不是怕這群人,他甚至暗示保鏢不要對村民動手,隻因為他不想矛盾激化,本就是誤會,隻能耐心去化解,而不能增加。
“大家知道為什麼翁霽凡要偷偷溜進廚房嗎?因為翁家這次祭祖,翁霽凡是不被允許參加的,原因是他父親那一房已經被翁家趕出去,他們不再是翁家的人了。這是翁家的家事,所謂家醜不外揚,所以也沒向大家通告,這就造成了被翁霽凡有機可趁……”
翁析勻語出誠懇,說的有理有據,這事實帶來了大家夥極度的震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說的是真的?他們那一房被趕出去了?”
翁析勻鄭重地點頭:“百分百真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我爺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祭祖這麼大的事,翁靜樓和他老婆都不在,不是被趕出去了還能是什麼?”
大家夥兒全都呆住了,仔細想想還真是,今天一直就沒見著翁靜樓兩口子。
張叔思前想後,越發覺得翁析勻說的可能是真的。他自責地拍著腦門兒說:“都怪我太不小心了,翁霽凡進廚房來說要炒菜,我還以為他是真的想給老爺子一個驚喜,我還幫他瞞著……我……我真是蠢豬!”
事實就是這樣,大夥兒都沉默了,卻也沒人去責怪張叔,可更沒理由攬著翁析勻的車了。
於是大家默默地讓開一條道……
“大家放心,我說話算話,隻要抓到翁霽凡,必定帶到你們麵前來。還有,這件事大家暫時保密,因為翁霽凡還沒抓到,打草驚蛇的話,我們就更難行動了,你們回去之後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守口如瓶就好。”
翁析勻有種天生的氣場,上位者的鎮定威儀,使得他說的話都顯得很令人信服。
“好,我們就信你一回,等你消息!”
“……”
翁析勻回到車上,薛龍將車緩緩開出了醫院大門,在寂靜的黑夜裏飛奔而去。
車裏的光線昏暗,翁析勻卻好像能看到兩個孩子臉上的慘白……這兩個小寶貝今天太受罪了,才幾歲就洗胃,當時那情景,翁析勻看著又是怎麼滋味,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翁析勻撥通了程鬆的電話,冷冷地吩咐了一句:“翁霽凡現在是危險人物,他是條瘋狗,如果你們發現他身上有武器,一定要小心。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最後八個字,程鬆隔著電話都感覺到一股寒氣……以翁析勻的脾氣,誰敢傷害他老婆孩子,那下場一定是很慘很慘的。翁霽凡,這個隱患已經窮途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