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病房,不是菜市場!”老爺子威嚴的聲音響起,立刻就起到了效果。
大家都驚詫地看著老爺子走進來,翁冕他老媽愣了幾秒之後就衝上去,眼淚汪汪地望著老爺子。
“您來了……翁冕的事,您要是不為他做主,他就太冤了……一定是有人嫉妒他才會下毒手的。”說著就要哭出來,卻遭到老爺子一個狠厲的眼神。
“你就不能消停點?翁冕才動了手術,需要靜養,你這個當媽的還來鬧騰?還有,這件事警方已經立案調查,在沒有結果出來之前,誰敢亂嚼舌根,別怪我家法伺候!”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攝人的威儀,說話的份量更是頗重,一句話就壓製住了某些人想大肆渲染的企圖。
果然,沒人敢再亂說懷疑這事跟翁析勻有關,可是,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裏那麼想。
翁冕還在昏睡,幸好是沒被吵醒。
翁析勻看出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不由得蹙起了眉頭:“爺爺,翁冕已經脫離危險,您就別再操心了,身體要緊。”
翁靜樓也沒閑著,在老婆的示意下,急忙上前扶著老爺子:“爸,您也看過翁冕了,他還在睡覺,這醫院裏待久了不好,我還是送您回去吧。”
老爺子瞧著這一屋子的人,麵色緩和一些,無奈地一聲歎息:“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還指望我身體能好點?算了,我要先去羅醫生那裏複查了再回家,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用管我。”
說完,老爺子轉身就出了病房,卻還不忘回頭說了一句:“翁冕這邊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別再想瞞著,你們瞞得住嗎?”
老爺子走了,翁析勻和桐一月也跟著出去,已經看過翁冕,情況穩定,無須再留下來聽翁冕的母親罵人。
這幾人一走,翁靜樓和他老婆馬上就變臉了,又是一副很惋惜很心疼的樣子。
“弟妹……你也看見了,老爺子這麼維護翁析勻,咱們明眼人都能想到翁冕這孩子興許是招人妒嫉了,才會遭此不幸,除了翁析勻,還有誰會這麼幹?”
一聲弟妹,讓翁冕的母親渾身一顫……她並不是翁冕老爸明媒正娶回來的,在翁家的地位一直都很尷尬,雖然翁冕坐上總裁之位,可他母親對於名分的事還是耿耿於懷的。
可現在,翁靜樓卻願意叫她弟妹,這無形中就拉近了距離,讓這個原本感覺孤立無助的女人竟有了一點暖意。
“二哥……隻是我們猜測也沒用,警察說還沒抓到肇事司機,老爺子也不準我們妄議,我們母子倆是人善被人欺啊。”
翁靜樓的老婆握著她的手,顯得十分關切的樣子:“弟妹別太傷心,老爺子是糊塗了,他要護著翁析勻,可如果我們能找到證據證明是他幹的,到時候警察會抓他,老爺子在鐵證之下也管不到了。我和靜樓都為翁冕這孩子可惜,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是啊弟妹,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人在最無助的時候總是想抓住一點什麼,不管抓住的是真是假,從心理上都是一種安慰。
翁冕的母親至今都是孤身一人,在翁家也是挺難熬的,兒子出了事,她多希望有人可以關心一下,哪怕是聽她訴苦也好。
而翁靜樓夫婦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缺,至於是不是惺惺作態,那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從醫院出來,翁析勻見桐一月悶悶不樂的,他也覺得好像頭頂著一片陰霾。
牽著她的手,憐惜地說:“怎麼這麼涼,冷嗎?”
“不冷啊,還有點熱。”
“你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桐一月抬眸,亮晶晶的大眼瞅著他:“現在家裏不太平,翁冕也還傷重未愈,恐怕大家對於婚禮的事都沒心思了,我們要不要考慮延期呢?”
“延期?”翁析勻下意識地微怔,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鳳眸裏都是寵溺:“你啊,心是真的善,不過這件事呢,其實不必多慮。翁冕的傷勢最多一個月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家裏的人也就沒什麼可憂心的,婚禮還照原計劃就行。”
話是這麼說,但桐一月總覺得有一點不安。
“可是,老公,雖然我們問心無愧,但就怕有小人從中作梗,萬一警察為難你……”
“不用擔心。”翁析勻的眼裏多了一絲冷意:“有人想要一箭雙雕,我到要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
見到他這種眼神,桐一月就知道他已經有應付的對策了,便不再提延期的事。
某些人或許是還沒真正見識過翁析勻的手段,假如真的這次翁冕的事讓翁析勻受冤,他不介意給背後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