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匕首紮在防菌服上,卻沒有紮進薛常耀的肉裏,防菌服沒有破損,扛住了匕首的攻擊。
“這……這……”桐一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自己親眼所見,仿佛是在看電影特效。
這防菌服看起來並不厚重,不知用什麼材料做的,竟能抵抗住尖銳的匕首。
薛常耀目露奇光,顯然也是被震驚到了。
蘇成剛得意地說:“始皇陵地宮裏藏著無數的未知凶險,除了塵封的細菌,肯定還有機關,不得不防,而這防菌服,能抵擋一般匕首的攻擊,這就為我們的安全又加了一層保障。”
薛常耀驚喜不已,連聲說好,眼裏那種興奮,就好像已經看見地宮在腳下。
薛常耀脫下防菌服,桐一月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拿在手裏的感覺並不如想象那麼重啊,但仔細看這材料像是密密麻麻的細鱗片組成的,可為什麼還能這麼輕?
這不科學啊……蘇成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才?
蘇成剛指著一套半成品的防菌服說:“這是一套女裝,尺碼更小。”顯然這就是為桐一月所準備的,隻不過還沒做好,需要進一步完善工序。
此刻蘇成剛看桐一月的眼神裏帶著一點莫名的異樣,使得桐一月感覺很不舒服,說得難聽點,蘇成剛像是在用眼神扒她的衣服。
桐一月不悅地轉過身,對蘇成剛這個人,她一直都是痛恨的,不可能給好臉色看。
從實驗所出來之後,天色也已經晚了,海邊比白天沉靜了許多。
星光在夜空中密布,月亮皎白,又大又圓,將這一片海都岸籠罩在朦朧的光暈裏,充滿了浪漫的情調。如果能和心愛的人乘坐著快艇徜徉在夜色下的大海,那才是美呢。
桐一月也就是這麼幻想一下,現實卻是她今晚要睡在書店的地上。
這是薛常耀的意思,他也是在這打地鋪,明早才回紐約。
真搞不懂薛常耀這個人,明明可以住高檔酒店,卻偏要在書店打地鋪。
他是真的不貪圖享受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桐一月也曾是過過艱苦日子的人,打地鋪對她來說無所謂,何況是在書店裏,她今晚可以多看看書,這裏有些書是珍藏級的非賣品,平時難得一見,正好趁這個機會。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臉頰,她專心看書的表情,全神貫注的,沉浸在書裏的世界,暫時忘記身在何處。
另一排書架前,是薛常耀,他也在看書,隻是,他偶爾會透過書架的縫隙看看桐一月,她很安靜。
靜謐的空間裏隻有翻書才發出的一點聲響,驀地,薛常耀合上手中的書籍,沉沉的聲音說:“今天帶你來實驗所,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對你的信任,你聰明的話就該將你心心念念的從前徹底放下,選擇站隊,是你必須做的,如果選不好,你的下場,不用我多說了吧?”
桐一月心頭咯噔一下……她知道,答應與乾昊的婚事,這使得薛常耀很欣慰,認為她更像是自己人了,所以才會帶她來實驗所的。
“爸爸,我知道了。”桐一月還是這麼一貫形式的回答。
薛常耀不再多說,閉目養神,再沒有跟桐一月談話了。
就這樣,平靜地過完一夜,到了第二天書店開門之前半小時,桐一月他們才起身。
渾身有點酸疼,桐一月活動活動禁錮,感到肚子有點餓,但她的精神狀態卻比昨天更好。隻因為……實驗所的位置,她已經知道了,也就是說,她沒有必要再留在薛常耀的身邊,她琢磨著回到紐約之後就想辦法跟翁析勻聯係上。
然後她就等著翁析勻前來營救她,帶她脫離薛常耀的魔爪。
桐一月的想法很好,可現實是骨感的,是殘酷的。
當薛常耀帶著她再一次進入實驗所時……
桐一月呆呆傻傻地望著這空蕩蕩的地方,腦子發懵,以為自己走錯了。
“爸爸……這不是實驗所嗎,怎麼全空了?”
薛常耀不急不慢地說:“你沒看錯,這裏確實是你昨天進來過的實驗所,隻不過,昨晚,蘇成剛他們就完成了轉移,現在,這地方將會被封起來,作廢了,我們不需要這裏了,蘇成剛的大本營在別處。”
“在哪裏?”桐一月下意識地問,她心裏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了,更多的是憤怒。
太可惡太狡猾了!她以為找到了實驗所的位置,可哪裏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轉移,搬空,就好像她昨天看到的是幻覺。
現在怎麼辦,實驗所搬走,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前功盡棄了,她是繼續留在薛常耀身邊還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