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發生得太突兀了,幾乎是在前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完成的,神一樣的配合,就連桐一月都明白了,清潔阿姨是在演戲,她沒有出賣桐一月,她趁人不注意,塞了電棒在桐一月的手裏。--爪機書屋 WWW.ZHUAJI.ORG--
現在,警車裏的兩個警察以及保安隊長都被放倒,隻剩下駕駛室和副駕駛的兩位警察了。
而那個保安小夥子的手裏有槍,他此刻,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再不是陽光的,而是有種說不出的陰騖森冷,槍指著副駕駛的警察,嘴裏卻在威脅駕駛室開車的警察:“在前邊那個紅綠燈停下來,不準耍花樣,否則,你和你的同事都要死!”
開車的警察額頭都在冒汗,他或許是不怕死,但他有兩個同事被放倒了,身邊還有個同事正在槍口下,他就算不顧自己,也要顧著同事的命啊。
這位警察隻能點點頭,表示會按對方說的話去做。
桐一月的手銬被清潔阿姨解開了,同時對方還將她的包包塞給她,冷冷地說:“拿著,去你該去的地方。”
桐一月的腦子還是懵的,對於發生的一切,她都感到太混亂,理不清思路了,她有太多的問題,然而這時候不是追究的時機,她要做的是還沒完成,計劃中,她最後是要帶著那幅畫,去一個地方交給薛常耀!
警車突然停在了路邊,兩個警察被打暈,清潔阿姨和保安小夥子,還有桐一月,都迅速下車,然後分別上了路邊的兩輛車。
有一輛車是載著桐一月而去,另外一輛車是載著清潔阿姨和保安小夥子。這兩人上車之後,居然望著對方笑了起來,並且笑得很……曖昧而深情。
怪事了吧,清潔阿姨是中年婦女啊,而那小夥子……驚悚的是,清潔阿姨用濕紙巾在臉上一抹,她皮膚上的一層蠟黃以及雀斑,都消失了,露出白皙的肌膚,一看就是年輕女孩兒。
她將泛白的假發取下,裏邊是她酒紅色的短發……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清潔阿姨,而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姑娘,她跟保安小夥子都是薛常耀的人,同時也是一對戀人,潛伏在故宮已久,今天,從現在開始,兩人不用偽裝身份了,可以做回自己。
另一輛車,桐一月坐在後座,內心是忐忑不安的,她打開背包看了,裏麵有《秋寒執獵圖》,一定是清潔阿姨放在裏邊的,一定也是真跡那一幅。
直到現在,桐一月都感覺這一切像是在做夢,自己居然真的把這幅畫偷出來了?
不……應該說,比做夢還不真實。
仔細回想一下,桐一月總算是能濾清事件的過程了……
原計劃是她先跟田榮聊天,表露身份,使得田榮失去警惕,她就趁機用電棒將其擊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畫從畫框裏拿出來,扔進垃圾桶。因為清潔阿姨是薛常耀安排的內應,所以按照計劃,那時桐一月就該逃跑,然後再到某一個後門那裏等清潔阿姨把畫交給她……
可是真正行動時卻不是這樣的,在桐一月把畫扔進垃圾桶,清潔阿姨卻在保安來時,按住了桐一月,使得桐一月被抓,還交給了警察。
桐一月開始以為自己被出賣了,可在上了警車之後,清潔阿姨又往她手裏塞了個東西,是另一根電棒。
警車上的內應還有那個保安小夥子,他是跟田榮一起負責看守書畫館的,他去上洗手間也是故意的。
為什麼計劃要臨時改變?理由很簡單,按照原計劃,萬一保安要搜清潔阿姨的垃圾桶,那就完蛋了。但假如她變成“功臣”,抓住了女賊,警察就不會注意她,更不會懷疑他們看到的畫是贗品,因為女賊被當場抓住啦。
這個過程中,警察被利用了。因為他們一定會把女賊和目擊者都帶回警局的,而那幅畫也被真不知鬼不覺地帶了出去。
警車上又有兩個內應,其結果就是,不但人出來了,畫也被帶出來。還有比這更穩妥的辦法嗎?
這招叫以退為進,看似是桐一月被抓,實際上卻是最安全的脫身方法。
能達到這個結果,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是薛常耀暗中下了大力氣的。
首先,保安小夥子身為內應,要在那個湊巧的時間去洗手間,留下桐一月和田榮單獨在說話。
另外,為什麼那個時候書畫館外邊沒有其他工作人員?這也是因為薛常耀早就安排好了的,清潔阿姨作為另一個內應,已經提前布置好一切,在那幾分鍾時間裏,書畫館的門口是不會有別的工作人員的,隻有幾個被收買的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