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在震驚之餘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翁析勻最近要那麼努力地健身恢複體力,為什麼他經常在看故宮的地圖……原來他要假裝跟薛常耀合作,盜走故宮那幅《秋寒執獵圖》給薛常耀,由此來獲得薛常耀的犯罪證據。
知道了計劃,桐一月就清楚了,翁析勻今天是不能倒下的。
現在怎麼辦?如果做不成這件事,他就算醒來了也會痛苦萬分,而之後再想扳倒薛常耀,就更加困難了。
該死的夏綺雲,她已經出門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桐一月打電話給她也不接,再後來就直接關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桐一月中午飯都沒胃口吃,草草扒了幾口就又進去守著翁析勻。
杜芹芹是說過,翁析勻告訴她的行動時間是下午三點。他打算在那個時候進入故宮,前往書畫館。
就在桐一月陷入迷茫的時候,杜芹芹再次給她打電話,並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什麼?讓我去?我去?”桐一月的聲音都不由得拔高,還有點顫抖。
天啊,這太瘋狂了,桐一月怎麼可能代替翁析勻去把畫偷出來?這不可能……她辦不到的。
至少桐一月自己是這麼認為。
可杜芹芹卻告訴了另一個線索……
“桐一月,我並不是在逼著你去,我隻是覺得你老公要做的事情是很有意義的,如果這計劃就此夭折,恐怕會打草驚蛇,讓薛常耀產生警覺,一旦他出境,或許再也沒有機會抓到這個人了,所以我建議你去偷畫,我剛打聽到,今天故宮收藏室的保安,是一個叫田榮的男人……”
“田榮?我不認識啊,你跟我說這個人,他……”
“桐一月,這個叫田榮的人,曾經是你爸爸的下屬。以前你爸爸在故宮當保安隊長的時候,在你爸爸離職前不久,田榮才加入了保安隊,那時他很年輕,但現在已經41歲了。”
杜芹芹的話,桐一月雖然驚訝,可也不明白這個叫田榮的男人,跟偷畫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桐一月,據我所知,這個田榮曾受過你爸爸的恩惠,事隔多年,你可以賭一賭,看看這個人還會不會記得舊人的女兒。”
桐一月似乎有點懂了,杜芹芹的意思是讓她利用這個田榮,但要怎麼利用呢?
故宮裏的東西,豈會是那麼容易到手的?
杜芹芹緊接著還告訴桐一月,薛常耀安排了人從中協助翁析勻,但她不知道那個協助的人是誰,這隻有薛常耀才知道。
桐一月假如真要冒險,她難道要按著翁析勻的計劃去做嗎?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翁析勻的計劃是標準的“完美盜賊”模式,而桐一月,起碼在體力上就無法完成。
一旦觸動報警器,她幾分鍾是跑不掉的。
也就是說,桐一月要代替翁析勻完成這件事,隻能用另外的方法,或許那個叫田榮的,會是個突破口。
但這太驚險了,比翁析勻去做還更冒險,更沒有成功的把握。
桐一月沒有決定,她隻覺得那太不可思議,簡直就是瘋子才會去做的事。
正當桐一月腦子亂如麻的時候,翁析勻的手機又出現了那個“未知號碼”,這回桐一月幾乎可以肯定是薛常耀打來的。
桐一月立刻接起了電話,不等對方掛斷,她就先開口了……
“你是想找我老公嗎?很遺憾地告訴你,他身體不適,這幾天哪裏都去不了,現在躺床上昏睡著。如果你要繼續那個計劃,你就跟我談談,我了解計劃的全部,並且我也有另外的方法可以做到那件事,但如果你不想談,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桐一月這番話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她也沒時間去考慮那麼多,就是突然衝動了,才會這麼做。
她猜得沒錯,電話就是薛常耀打來的,隻是他萬萬想不到會聽見桐一月說這些。縱然是薛常耀精於算計,他此刻也是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電話都砸了。
“生病?你們夫妻倆在逗我玩兒呢?”薛常耀終於忍不住說話了,隻是,這聲音是通過變聲器發出來的,跟他本人的聲音有幾分差別。
桐一月冷哼說:“我老公這段時間身體不好,而你卻不知道,那隻能說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少廢話吧,到底你現在是想徹底放棄這個計劃還是由我去代替我老公完成?別墨跡,幹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