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綺雲堅決不去,蘇成剛也暫時沒轍,硬逼著她的話,反而適得其反,隻好另外再謀劃了。
夏綺雲很窩火地掛了電話,搞不懂為什麼蘇成剛要她去哪裏,那種不詳的地方,打死都不願去。
下午,故宮博物館。
排隊買門票的人比昨天還多,大都是衝著那幅《秋寒執獵圖》來的。
還是在昨天那個展廳,一切陳列物都跟昨天一模一樣,最大的不同之處是畫作麵前的圍欄旁邊,多了兩個保安,就是一共四個保安了。
1點到3點這兩個小時內,還有專門的解說員在為遊客們介紹這幅畫。
文物這東西本身就存在爭議性,尤其是書畫作品,原料都很簡單,無非就是紙張和顏料或者水墨這些。有的人會覺得一文不值,可有的人卻為之癡迷不已,甚至不遠千裏迢迢的來觀賞畫作。
這些人群中,有一個禿頂的男子,竟然是郭群。他也來了,還帶著一個年輕女子在身邊,兩人有說有笑還手牽手的,這不用說就是他的新歡。
林玉翔夫婦倆也在,是跟郭群一塊兒來的,此刻也都站在畫作前,駐足流連,不願離去,那眼神就是在看著稀世珍寶一般。
郭群還在搖頭晃腦地感慨:“哎,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幅畫的真跡,就跟做夢一樣,嗬嗬……”
旁邊的林玉翔也跟著附和說:“是啊,萬萬想不到竟能看見真跡。當年未能目睹《萬裏江山圖》,現在看看《秋寒執獵圖》,也就當是稍微彌補一下遺憾了。”
真正喜歡古畫的人,那種癡迷,是旁人難以理解的,更何況郭群和林玉翔夫婦都是書畫行家,比起一般的愛好者,他們更加專業,更加著迷。
有些外國友人在看見畫作時都是差不多的驚異讚歎,嘴巴長得老大,感歎中國古文化的博大精深,一幅看似簡單的畫作,仔細看那是處處妙筆,就算研究三天三夜都不夠的。
郭群他們看了老半天,轉來轉去地看,直到四點了才離去。
隨著時間臨近清場了,展廳裏的人逐漸地少,到時鍾指正了五點,保安就用透明罩將畫作以及它麵前的圍欄都圍起來,以防夜裏被盜。
24小時全天候保護這幅畫,加上高科技的防護罩,這才能讓館長放心啊。
夕陽下,又見那個做清潔的老頭在拖地了,還是穿的深藍色工作服,麵目慈祥,勞動的時候嘴裏還會哼著歌。
他不知道的是,角落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直到他打掃完了,離開展廳,回到後邊院子裏的住所……那間以工作室改成的居室。
這老人的生活很清苦,年紀大了,不想自己做飯了,都是中午在食堂打好了飯菜,晚上就在鍋裏熱一熱開吃。
孤寡老人,窩在這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不知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老人熱好了飯菜,端到屋子門口吃,坐在板凳上,一邊吃一邊喝著水。
白飯,鹹菜,還有一些青菜,這就是老人的晚餐,沒什麼營養,可他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口一口地吃著。這一幕,誰見了都會忍不住產生同情心吧?
老人快要吃完的時候,突然像是察覺了什麼,猛地回頭往身後右方看去,瞬間驚得手一抖,碗筷都掉到了地上。
老人驚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聲音有些哆嗦:“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這男子不慌不忙地走到老人麵前,勾唇冷笑:“怎麼,嚇成這樣?是不是覺得看著我很麵熟?是不是覺得我很像你的一位故人?”
老人震駭的表情就說明他料想到了來人是誰,可他真的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怎麼可能呢,博物館不是早就清場了,怎麼會有人能到這裏?
“你……是……”
男子那猶如透視的目光緊緊鎖著他,薄唇間溢出的是冰冷的字句:“你猜得沒錯,我是唐瑞蓮的兒子,翁析勻。那我該叫你什麼?是沈澤寬還是沈澤祿?”
老人聞言,驚得後退三步,差點跌倒在地,顫抖的手指指著翁析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是沈澤祿,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唐瑞蓮,你要找我哥哥沈澤寬,他早就死了!”
翁析勻那冷森的眸子倏地一暗,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他抓住:“你還在裝嗎?沈澤寬,鹽幫鎮的小樹林裏,死的人是你的雙胞胎兄弟沈澤祿!你欺騙了全世界,今天我就讓你現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