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都是年紀一大把的老人了,那思想當然更是難以溝通的,看到網上的照片就氣得跳腳了。
桐一月忍著沒動怒,盡量讓語氣顯得不那麼急躁:“外公外婆,照片隻是說明當時我和翁冕同在一個房間,並不能證明我們之間有那種特殊的關係。實際上我跟他,都是守之以禮的,沒有外界像的那麼不堪,請你們相信我,在我心裏,翁析勻從沒離開過,他一直都在,我又怎麼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這番話,讓兩位老人愣住了,互相對望一眼,像是在交換意見似的。
老人的臉色緩和一點,沒先前那麼氣憤了,卻也還是怨恨地看著她:“你現在名利雙收,是公司副總,要什麼有什麼,你還會想著你老公?”
話聽著很刺耳,可是轉念一想,其實表麵上看來,確實就是這樣的。以桐一月現在的情況,不了解的人肯定會像兩位老人這樣認為的。
桐一月隻覺得心頭拔涼拔涼的,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獲得兩位老人的諒解和信任呢?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誤解,可我現在說什麼都無法證明心跡,我隻能說,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你們就會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眼裏的清冷堅決,令人動容,外公外婆也是有所觸動的,可是卻又露出幾分淒涼的神情。
“我們兩個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看見析勻回來的那一天。有時真希望,如果他已經去天上了,就給我們托個夢,讓我們知道,也免得將來我們走的時候死不瞑目。”
外公心疼地握著老伴兒的手:“你又說這些……咱們可要保重身體,不但要等析勻回來,咱們還要看著外曾孫長大呢。”
外婆雖然老了,可是在老伴兒麵前還跟個孩子似的,聞言,立刻也握住他的手,眼淚點頭。
這一幕,讓桐一月十分心酸,兩位老人又何嚐不是跟她一樣的抱著幻想呢,不願去相信噩耗,隻想著或許他就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著,興許哪天就回來了呢。
可是,歲月不饒人,兩個老人已年過古稀了,誰又能保證還可以活多久?很可能到走的那一天也沒有翁析勻的消息。
“我們把國外的產業都結束了,房子也賣掉了,打算回來養老,在郊外買了棟房子住著,你要是什麼時候能將孩子帶來看看我們就好。”
外公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還是很焦慮的。因為孩子的事,跟翁家沒少吵架,但翁老爺子就是那麼強勢,一個月隻允許兩位老人前去探望幾次,可老人怎麼會覺得夠呢,巴不得每天都看著寶寶在跟前才好。
桐一月不忍讓老人失望,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其實她都沒有把握能不能將寶寶帶出大宅,不管怎樣,她都會試試的。
經過幾天的休養,桐一月背上的傷好了些,不影響正常生活工作了,今天跟陶貝羽約好一起吃飯,順便也是出去放鬆放鬆壓抑的心情。
陶貝羽今天休假,她下午早早就去醫院,做婦科的常規檢查。
排隊的人雖然不多,但有時某個人也許就在裏邊耽擱久一點時間,陶貝羽得到快三點了才輪到她進去檢查某個很關鍵的部位。
陶貝羽可是記得很清楚,曾經有個“流氓”建議她去檢查有沒有乳腺增生,當時還被她揍了一拳。
雖然那件事很客氣,但陶貝羽有時想想也會感覺不舒服,就怕萬一是真的可怎麼辦?
當醫生念到陶貝羽的名字時,她走進去診室,坐下來,可是當即就愣住了。
“怎麼是男醫生……”陶貝羽有點尷尬,這可是檢查胸部。
這位醫生戴著口罩,聞言,懶洋洋的看了看陶貝羽:“你隻需要知道我是醫生就行了。”
陶貝羽下意識地捂著胸口,嘴裏小聲叨念:“我以前隻讓女醫生檢查過……你們這兒今天沒有女醫生嗎?”
眼前這年輕的男醫生一聽,可有點不高興了,黑亮的眼眸露出幾分譏諷:“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基本上在我眼裏,不管是什麼樣貌什麼身材的女人,那最終不過都是一具人類的身體罷了,構造都差不多,再說了,你是來檢查身體的,難道你以為像我這麼專業的醫生會對一個患有乳腺增生的女人起邪念?”
“我……”陶貝羽忽地臉色一變,不對啊,他怎麼判斷她有乳腺增生,這不是還沒檢查嗎?
還有,這醫生說話的聲音怎麼聽這麼耳熟呢?
陶貝羽明亮的美目發出探究的光芒,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變得怪異……
“說話這麼難聽的醫生,我想,除了那個叫倪霄的流氓醫生,恐怕再也沒有別人了吧?”
陶貝羽終於是聽出來了,這貨是誰。
果然,他也不再掩飾了,幹脆將口罩取下,露出真容,可不正是倪霄大帥哥麼,原來他是……婦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