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幾乎快要抓狂,他們都知道這盒子裏被塞進了什麼,可偏偏就是她不知道,隻是心裏對於未知的恐懼卻是更加強烈。
“老公……盒子裏是什麼?”桐一月的聲音在顫抖,先前隱隱有猜測的,但她不敢往下想。
翁析勻臉色凝重,震驚與憤怒交織在一起的情緒在身體裏衝撞,但他卻微笑看著桐一月,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盡是一片溫暖。
“沒什麼,別怕,這隻是他們的惡作劇而已。”翁析勻淡淡地說著,實際上腦子在飛速轉動,他在爭分奪秒地想對策。
桐一月卻不信,如果真的沒事,她父親怎麼會叫她別動。
“老公……你別騙我了,剛才我爸爸說叫我不可以動,連手都不行……”
桐民翰在旁邊已經說不出話來,隻剩下眼睛裏模糊的淚水。
翁析勻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溫柔地看著她:“這些日子,你其實過得很苦,對不對?雖然我們領證了,可是你因為擔心你父親的安危,你很少能安眠的。”
桐一月被成功轉移的注意力,眼眶發酸,但也充滿歉意地說:“老公,我最開始對你隱瞞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今天偷了你的畫跑出來,我心裏很難過,才會忍不住給打電話,向你坦白。你……還會怪我嗎?會覺得我背叛你了嗎?”
翁析勻微微搖頭,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寵溺的眼神比星光還迷人:“真是傻瓜,難道我不知道你父親的命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嗎,你能在上遊輪之前給我打電話,已經說明你並非是在背叛,你隻是救人心切。你看,你給我打電話了,我就帶著人過來,現在不是挺好嗎,沒事的,你做得很對。”
他的包容,此刻就是最窩心的溫暖,桐一月感動得熱淚盈眶,之前心裏還有些懼怕,可現在她知道了,翁析勻並不責怪他,他都理解。
能有這樣一個男人當老公,桐一月隻覺得自己是天大的幸運,今生別無所求了。
這感人的一幕,看傻了旁邊的人,桐民翰想不到翁析勻居然能這樣大度,他的女兒嫁給翁析勻,也許真是最好的歸宿。
翁析勻伸出手,將那盒子的蓋兒合上,並穩穩地托住了桐一月手裏的盒子,用一種輕柔而帶著誘哄的聲音說:“老婆,這東西交給我來處理,你沒經驗,會搞砸的,放心交給我,你父親還在等你,快去。”
他把盒子接在手裏的時候,薛龍嚇得衝上去,因為薛龍猜到了裏邊是什麼。
可是翁析勻卻用他冷狠的眼神製止了薛龍,薛龍隻好幹瞪眼不敢妄言,但他也沒閑著,立刻奔去那個口罩男所在的位置。
桐一月不知所措,手上一鬆,盒子被他接過去,可為什麼她的心裏卻開始狂跳,滿滿都是驚恐。
“我要看看盒子裏是什麼!”桐一月腦子發熱,伸手就要去打開,卻被翁析勻嗬斥住:“別動!老婆,聽我的話,不要碰這個盒子!”
他此刻的緊張,全都藏匿在眼底,但是可以看見他額頭隱隱有細汗。
桐一月愣了愣,猛地轉身拽住父親:“盒子裏是什麼?”
桐民翰此刻完全都傻掉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翁析勻會冒死把盒子接過去,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先前卻沒有勇氣那麼做,他感到極度的羞愧。
“女兒,聽他的話……”
桐一月越發感到恐慌了,他們都瞞著她,為什麼啊?
“老公,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你就告訴我,盒子裏是什麼……”桐一月乞求的語氣,嘴唇都在哆嗦。
翁析勻捧著盒子一動不動,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流瀉出的溫柔越來越濃:“老婆,我想跟你說說話,你就這樣站著別過來,聽我說……”
桐一月此刻已是腦子混亂,麵色慘白如紙,心痛越來越強烈,預感越來越糟糕。
翁析勻那深情繾綣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雙眸:“謝謝你嫁給我,謝謝你給我生了個可愛又聰明的寶寶。謝謝你成為我的家人,謝謝你包容我曾對你的傷害……我以前總是問自己,來這世上一遭是為了什麼?終於,在和你領證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為了遇上你……”
這番話,是翁析勻對她說過的最動聽的話了,可是為什麼,桐一月卻感到了一種訣別的味道?在這樣的場合說這種話,不合時宜,因此顯得太不對勁了。
桐一月兩眼發赤,眼裏的恐懼更甚,她不敢去想那盒子裏是什麼,她的神經快要崩裂了!
“老公……我們回家好不好?孩子們還在等著呢……我們回家……”桐一月顫抖著走上前去,她好想抱著他親吻著他,她突然間竟是那麼害怕失去他。
翁析勻卻驀地臉色一沉:“我說過了叫你站著別過來,怎麼又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