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勻不由得瞅瞅桐一月,見她麵帶微笑地看著乾昊所在的方向,翁析勻就有點不樂意了。
“老婆,你這是在藐視我……我還在你旁邊呢,你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別的男人看,這樣合適嗎?”他黑著臉,冷著聲,眼神分明含著一絲幽怨。
桐一月驀地回頭對上他這眼神,噗嗤一下笑了:“你還吃醋?你好意思麼?乾昊是我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某男很不客氣地扁扁嘴:“是你朋友,可他也是男人。你是我老婆,公共場所,給我留點麵子。”
“……”
桐一月其實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但還是收回了目光,俏皮地說:“好啦,遵命。”
兩人這親密的互動,真是羨煞旁人。乾昊遠遠的看得很清楚,這時候也別開了視線,感覺酸溜溜的,心想自己幹嘛要去看,不是找罪受麼?
拍賣會開始了,第一件拍的珍寶就是一隻“清代的,老銀滿腦老虯角橢圓珠項鏈”,這東西價值不菲,同時也很具有觀賞性,那一顆顆綠珠子上天然優美的紋路,喜歡的人拿回去天天看都看不厭。
能在拍賣會上出手的,每一個都是有身家的人,大多數都是通過半輩子甚至一輩子的積累和沉澱才會有那樣驚人的財富。
他們喜歡奇珍異寶,隻要是鍾意的,花錢買個心頭好,回去天天抱著看著那珍寶,心裏可舒坦啊。
拍賣會進行的很順利,翁析勻和桐一月都在耐心地等待著,因為知道那幅畫將會在最後出場。
能夠拿到格拉梅特拍賣行來進行拍賣的物件,都是真正的寶貝,有的甚至是價值連城的。
官窯青花瓷,古董寶劍……藏傳佛教法器供碗,還有皇帝用過的鼻煙壺……
等等這些珍稀的物件,都在一個個驚豔的價格中被拍走了。
隨著氣氛的高漲,拍賣會也接近尾聲,一直都穩住不動的翁析勻終於是迎來了激動人心的時刻。
旁邊的郭群和孫修,也都伸長了脖子望著台上,其他也有不少人想要等著一睹名家畫作的風采。
唐瑞蓮生前盛名,但她的畫作在外界出現的頻率卻少的可憐。曾經出現過的鳳毛麟角,都被翁析勻拍走了,此刻可能也不會例外。
正是因為太稀少,還有唐瑞蓮如今是已身故的名家,那畫作的價值就更大了。
桐一月一直都握著翁析勻的手,所以她能感覺到他現在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翁析勻那樣睿智而又強勢的男人,能讓他緊張的事真不多,眼前就是一件。
在眾人的矚目中,最後一件拍賣品終於登場了。
沒有歡呼聲,尤其是在說到“已故著名書畫家”這幾個字的時候,場上更是鴉雀無聲。
隻因為,在座的人都知道唐瑞蓮這三個字所代表的重量以及……沉重。
唐瑞蓮的畫作有一幅是被收於國家博物館的,這是在當代罕見的殊榮。
隻可惜天妒英才,她死的時候才四十多歲。
大家都沒有再說笑,現場氣氛十分肅穆,人人都端坐著,翹首觀望。
當台上那一幅畫作被展開來時,翁析勻已經摒住了呼吸,不自覺地攥緊了桐一月的手。
她看到他眉宇間那種痛惜之色,她會心疼。
拍賣師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幅畫,是唐瑞蓮於二十年前做作,當時她在法國萊茵河上乘著小船,在船上完成的這幅畫。
寫生油畫,就是展現的當時的清靜,有美麗的萊茵湖,小船,還有一個戴著遮陽帽的東方女子……那便是唐瑞蓮。
雖然隻是側臉,但很接近她的原貌……
翁析勻的眼睛都不能轉動了,死死盯著那幅畫,他在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還有那一股濃烈的悲憤。
他多年前隻是聽母親提過這幅畫,可他卻沒有見到過。隻因母親當時在法國,身邊是幾個同行在,在她畫好之後,就被其中一個叫李蓉娟的同行索要。
李蓉娟也就是現在這幅畫的持有者孫修的妻子。
這時,隻聽得拍賣官提高了聲音,長悠悠地說:“底價是……一千萬!”
一千萬,這個價格……不好評價。有的人覺得高,但是,孫修是吃準了這畫一定能賣高價,所以他不怕沒人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翁析勻,他坐在第一排正中,本身就備受矚目,加上他又是唐瑞蓮的兒子,這場麵……簡直是比電影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