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去醫院,我要留在這裏!”
夏綺雲因為激動,跳下床來,她脖子裏項鏈也隨之跳出了衣領之外。
那是什麼?翁析勻眸光一沉,視線落在她項鏈的吊墜上……他記得夏綺雲以前是沒有戴首飾的習慣,也沒戴過護身符之類的。幾年都沒見過,可現在她脖子上卻多了個東西。
但這是她的事,翁析勻也沒多問,隻是嚴肅地看著她:“你現在的病情比你想象的嚴重,你如果不接受治療,你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你難道不怕嗎?”
“怕……”夏綺雲顫抖著說:“可我更怕離開你。”
“等你治療好了,我送你回你的老家去,那裏還有你的親戚在。”
“不要,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治療……不要啊……”夏綺雲在嘶喊,死活不願意被送去醫院。
可是翁析勻已經打定主意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先做個詳細檢查,確定需要住院就讓她在那裏接受治療。
他知道,她現在看似是清醒的,但誰都說不準她什麼時候又犯病了。
她現在不是身體的問題,是精神不正常,這可是更棘手更嚴重。
不管夏綺雲怎麼反抗,最後還是被送走,當天下午做完檢查就留在精神病院了,因為……病得不輕。
到了晚上,這別墅裏冷清得很,綿綿由羅嫂帶著睡覺了,翁析勻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一會兒在床上,一會兒在窗前,一會兒再陽台,總是就是腦子不停在轉,思慮過甚,失眠了。
昏暗的光線中,他手指間的一點紅光時不時閃動,他在抽煙,已經抽了好幾根了。
朦朧的煙霧,掩蓋了他俊臉上的表情卻掩飾不住身上散發出來的孤獨感。
就好像自己站在世界的邊緣,空茫茫的,一個人都沒有,心,也是空洞的。
這支煙抽完,翁析勻披起睡袍,走到了他的衣櫃前,站了幾秒,之後……鑽了進去。
是的,鑽進去了。不是因為這衣帽間太大,而是因為衣櫃裏邊另有乾坤。
那裏,藏著他最寶貝的物件,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就連薛龍都不知。
那裏,是他每當感到難過的時候會去的地方。
那裏,藏著的東西,對他來說是無價的,因為……都是他母親的生前收藏的字畫珠寶以及古玩。
隻有放在這裏他才放心,每天都守著,除了他,沒人進去。
外界都知道翁析勻的母親生前是個著名書畫家,更是業內大名鼎鼎的書藏家,她留下的東西有多珍貴?被藏在哪裏?這些都是外界猜測不斷的。
就在翁析勻的臥室裏,透過衣櫃那道暗門,後邊還有一扇密碼鎖,帶指紋的,是間收藏室,密室。
一走進這裏,他的心就疼起來,可他就是每隔一段時間會進來,就像是在自虐。
密室有大約20來個平方,除了收藏各種寶貝,還有一個沙發。
足以令外界都瘋狂的藏物,其價值難以估量,但在翁析勻眼裏,這僅僅是母親生前喜歡的東西而已。
他就在沙發上躺了下來,衣服也不脫,枕頭也不要,看樣子是要這麼到天亮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難相信,堂堂大總裁居然有舒服的大床不睡,跑來這兒窩在沙發上過一夜?
他到是有多孤獨寂寥才會這樣啊?也許他在最難過的時候,唯有在這密室裏,才能讓自己幻想一點溫暖的感覺……
他需要的不僅是一個家,他更需要一貼心靈的藥劑,需要春雨滋潤他幹涸多年的心田。
桐一月算是走進他心裏的人,但隻走到了門背後,沒走到最深處。
這不是他不想讓她走進去,而是那裏有團冰,需要她用心用情用致誠去融化。
這別墅裏發生的事,翁家大宅那邊當然也知道一些。
雖然不是全部,但也足夠了。
此刻,都晚上十點了,老爺子還沒睡,叫了二兒子翁靜樓和孫兒翁冕在書房裏。
翁靜樓從一進來就沒消停過,一直在數落翁析勻,說他最近隻顧著女人和孩子,公司的事不如以前那麼上心了。
“爸,翁析勻他有了桐一月還不夠,還有夏綺雲,加上他兒子……您說他哪還有心思打理公司啊?”
老爺子冷冷看著他,沒說話,他就繼續:“我認為,您應該收回翁析勻手裏的大權,讓他先把家務事處理好了再接管回去不遲。”
這話,旁邊的翁冕聽著不由得暗笑……接管回去?翁靜樓怎麼可能是這樣想的?大權一旦交給翁靜樓,他隻怕是不肯再交出來了,趁機把翁析勻踩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