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勻把她抱得更緊了,深邃的墨眸裏竟有了一點點晶瑩,低啞的聲音呢喃:“對不起……讓你和寶寶受委屈了。是我可惡,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認了……”
他的聲音裏,包裹著濃濃的歉意和情感,溫柔地鑽進她的耳膜,在這安靜的空間裏,竟是比天籟還好聽。
並且,帶著治愈的效果,桐一月的哭聲在一陣爆發之後變得小了。
變成低低的啜泣,哽咽。
“你的皮這麼厚,我打你,你也不會痛。”
“那你要怎麼才滿意啊?不如回去用鞭子抽?”
這話,把桐一月逗樂了,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我才沒那麼暴力。”
見她笑了,他也就放心了一半。
桐一月揉揉脖子,眼裏露出倔強的堅定:“哭了一場,現在好多了。你放心吧,剛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沒事的。”
她的情緒恢複這麼快,到是讓翁析勻有點驚訝,同時更多的是讚許。她比以前更堅韌了,心性更加成熟穩重,這很好,這才夠資格當他的女人。因為他注定是過不了平凡人的生活。
能與他並肩的女人必須要有超越常人的承受力和毅力,而這些,桐一月都不缺。
翁析勻抬手為她擦眼淚,卻還故意裝作嫌棄的樣子說:“那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現在你好醜。”
桐一月扁扁嘴:“醜就醜,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麼說,我們醜到一塊兒去了?回去洗澡,洗完又是一條好漢!”
“嗯,回去吧。”桐一月剛說完,忽地想起什麼:“寶寶在拍賣行裏等我,可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去接他,我不想讓寶寶看到,他會傷心的。我們還是直接回去吧,等我洗好了再去接寶寶。”
計劃跟不上變化,現在也隻有這樣了。
翁析勻當然沒意見,這貨其實心裏還挺高興呢,這樣真好,可以單獨的一起洗澡,這不是他等了好久的事麼?
乾昊那邊,寶寶在看動畫片,在等著桐一月去接他。
可是,赤熛接到了電話,之後告訴寶寶,桐一月沒那麼快來,要晚一些。
這孩子,不但聰明,也很敏感,一聽赤熛這麼說,立刻就給桐一月打電話來了。
翁析勻坐在駕駛室裏,桐一月在副駕駛,她接電話,他都聽得清楚。
“月月,為神馬要推遲來接我?”寶寶奶聲奶氣的,語氣像個小大人。
桐一月心裏一暖,柔和的聲音說:“小少爺,我還沒下班,今天還有工作要做,你就在幹爹那裏玩一會兒,九點半之前,我一定去接你。”
“九點半……那好吧。月月麼麼噠。”
“麼麼噠!”
這母子倆的電話真是很有愛,尤其是那個“麼麼噠”,讓翁析勻在旁邊看著簡直隻羨慕得緊。
之後還酸溜溜地說:“你跟兒子說話就麼麼噠,怎麼跟我通電話就從來沒有?”
“你又不是小孩子,老大不小了,還麼麼噠,你好意思嗎?”
某男脖子一梗:“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
“……”
好吧,你贏了。
桐一月看著這路線,發現不對啊,怎麼不是回她家的?
“這是……去你別墅?不是回我家嗎?”
“你那個出租屋,隻是你的臨時居所,我這裏才是你和孩子的家。”
“……”
兩人一身狼狽地回來,一進屋,直奔樓上去了。
還好羅嫂在自己房間看電視,不然見到兩人這形象可是會嚇得不輕。
時隔五年,再一次回到這熟悉的地方,桐一月心情很複雜。看著這裏熟悉的一切,不由得感慨萬千。
尤其是這臥房,曾是她和翁析勻經常親熱的地方,還有那床……
臥房裏的擺設,包括窗簾和床單的顏色都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沒變。
這個發現,讓桐一月感到窩心,這說明翁析勻也是個懷舊的人。
“看吧,都是原樣,沒變。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好像從沒離開過?”
“嗯……”
翁析勻倏地眸光一暗,將桐一月打橫抱起,眼裏閃動著兩簇異樣的火焰,充滿欲念的聲音帶著蠱惑:“洗澡吧,現在是該上甜品的時間了……你就是我最想吃的甜品,沒什麼能比你更甜。”
桐一月被他這話給酥得肝顫,羞澀地摟著他的脖子,感覺渾身像觸電似的。
兩人確實必須好好清洗一下,從頭到腿都是髒的。
燈光下,她瑩白的身子像剝了殼的雞蛋,被他扔進了浴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