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群這老狐狸,婚宴上喝得不少,一張老臉發紅,可此刻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連帶著酒勁都散了三分。
“十幾年前的事兒,太久了,就算那時真見過,現在也記不住了。”郭群的回答並不確定,不知是他真的忘記還是故意隱瞞。
但這不要緊,還會有人站出來的……
林玉翔和他妻子孟珍,也被請到了這角落裏,夫妻倆的震驚不比郭群少,尤其是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時。
“翁總……雖然時間久遠,他看著比當年蒼老了些,可我能肯定就是這個人,沒錯。他脖子上這顆痣,我記得特別清楚。”林玉翔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他妻子孟珍也緊跟著說:“我們當年曾去故宮博物館見過你母親兩次,那時她還在負責《萬裏江山圖》的修複工作。兩次去,都是見到的這個保安,要對我們進行嚴格的檢查之後,才能被允許跟你母親見麵。”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才會時隔多年還記得。”
這兩口子一人說幾句,指認桐民翰,這無疑是對桐一月深深的打擊。
“爸爸……”桐一月麵色慘白,強忍的眼淚在打轉:“您有沒有在故宮博物館當過保安?您可不可以跟我說實話?”
桐民翰心疼地看著女兒,神色複雜,猶疑之下終於是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
“翁析勻,就算我曾在故宮博物館當過保安又怎樣?你今天這麼對我,是做女婿的對嶽父該有的態度嗎?我女兒真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父親他……承認了?桐一月在旁邊已經快喘不過氣來,心裏的驚恐更甚。
翁析勻此刻仿佛是來自幽冥的判官,陰冷恐怖的氣息籠罩全場,他的每個動作和言語,都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桐民翰,你還記得當年在故宮博物館工作室負責修複《萬裏江山圖》的那五個人嗎?唐瑞蓮,我的母親,就在你辭職離開的第二天晚上,被槍殺,那幅畫也不翼而飛。這些事,別說你不知道!”
他句句冷狠,洶湧滔天的怒火燃燒著他,那雙原本漂亮的鳳眸已變得腥紅可怖。
“我……”桐民翰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還是強作鎮定地說:“我是知道,可那是警察來找我調查情況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件事,難道就因為我辭職的時間很巧,你就懷疑我跟你母親遇害有關?真是荒謬!”
“我追查了這麼多年,沒點證據怎麼會為你鋪下這張網?桐民翰,還有一個人,你也該見見……”說著,翁析勻抬手指向右方幾米之外的花台處。
竟然還有人?桐一月的心越來越痛,越來越冷……今天的婚禮,怎麼就變成對她父親的審判大會了?而她都不知道翁析勻安排了多少人來指證她的父親!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那裏,隻見一個清瘦的女人從花台後走了出來。
桐一月在看清楚這女人的臉時,先是愣了幾秒,感覺好麵熟,當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身影時,她終於驚呼出聲:“夏綺雲?你是夏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