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癱軟無力地倒在沙發上,頭發散亂,四肢發軟。她本來就還沒恢複,現在更是疼得連走路都會發顫。
空洞的眼眸,淚痕未幹的小臉,看起來是那麼令人心疼,但這男人好像是天生冷情,剛才的激烈火熱之後,他已經回到平靜如水的狀態。
他靠在皮椅上抽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甚為好看,夾著香煙,在繚繞的煙霧中,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明明滅滅的光輝在閃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半晌,他才沉沉地說:“龍庭大廈28樓,是總裁辦公的地方,沒有得到允許,是不能進的。我就當你今天是真的走錯了,但你記住,不要以為跟我做了那種事,你就可以享受特權,下次如果你再擅闖,會有人把你扔出去。”
這番話,威嚴十足,天生的上位者氣勢,可桐一月卻沒有如他預料的那麼急著點頭。
她抬起蒼白的小臉,嘴角噙著嘲笑:“你說這些話不覺得好笑嗎?我躲你都來不及,我怎麼可能還會來?別以為你高高在上,在我心裏,你隻是一個禽獸。”
男人倏地攥緊了一隻拳頭,深眸裏的精光有些瘮人,冷冷地說:“很好,嘴很利,說明你精神不錯,走吧。”
桐一月隻覺得說話都費勁,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支撐著身體慢慢站起來,剛挪一步,身體就傳來鑽心的疼。
但她強忍著,倔強地回頭望著他。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沉靜如水的語氣說:“勸你別報警,因為那會成為你自取其辱,我剛才說過了,28樓不是隨便能上來的。你就算告訴警察,也不會有人相信你,如果實在不死心,你可以試試看,到底是我被抓呢還是你成為笑柄。”
他說得雲淡風輕,就好像是在談論一件很尋常的事。
但其實他沒有誇張,今天的事有些湊巧,可桐一月沒有證據在警察麵前證明自己是無意中走錯的,還很可能被人認為是她故意闖進來,甚至可以汙蔑她是想借機靠近龍庭的總裁。
桐一月氣得身子發抖,赤紅的雙眼滿是憤怒:“你,無恥!”
桐一月轉身就要走,但這腿卻不爭氣,還是顫巍巍的,加上那疼痛,她站立不穩,重心一偏,猛地向地上倒去。
在她摔倒前一秒,他強健的臂膀以敏捷的速度一撈……她整個人都撞進他懷裏,溫暖清爽的男子氣息將她包圍,頭頂上傳來他戲謔的聲音:“看到了吧,你剛才罵的無恥的人,現在卻是救了你。”
下一秒,她被打橫抱起來,她以為他又要做那種事了,眼裏的驚恐藏不住。
“你又要幹什麼,你放我下來!”
男人不悅地冷哼:“你的衣服扣子被扯掉,走路也站不穩,你確定要這副樣子出去嗎?”
“我……”桐一月心裏酸痛,她不懂,他既然都狠心折磨她了,為什麼現在要裝作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