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皇城(1 / 3)

而新月般的眉毛下,一雙眸子澄澈如秋水,端的是波光瀲灩。這般好看的模樣,比起深受寵愛的長公主也不遑多讓,如果聖上見了能讓他多喜愛小公主幾分的話,小公主以後的日子也能更好過。

整理好儀容後,兩人踏出了長信宮,陶姑姑便領著殷采往聖上的紫陽宮去。

紫陽宮位於整座皇城的北麵,地勢頗高,殷采沒出過幾次長信宮,自然不曾窺過紫陽宮全貌,隻是閑暇時她喜歡在閣樓上望著這座最為尊貴的宮殿,所有宮殿中,它氣勢最為巍峨,高聳入雲,威嚴卻無聲,睥睨四周。

每當有雁陣飛過,殷采的目光便會追逐著天空中的雁兒,“一、二、三、四......”依次輕聲數起數量來,看著它們越過長信宮,越過母妃的宸華宮,越過父皇的紫陽宮,越過無數不知名的宮殿,越出皇城,直到淡出視線,飛向不知名的遠處。

這時的殷采會顧不上再數數,整顆心會雀躍起來,輕盈的飛舞著。好似飛出皇城的,不是雁兒,而是困在長信宮閣樓上的自己。

比起冷清偏僻的長信宮,紫陽宮則是顯而易見的恢宏氣派,宮梁處處雕龍畫鳳,繪彩描金,簷上嘲風獸也威風凜凜,這裏無一處不昭顯著貴氣與祥瑞,不愧是天子居處。劉公公早已候在宮門外,見到殷采恭敬道:“聖上在書房,請公主您快過去吧。”

書房內燃著龍涎香,輕薄的煙霧自博山爐中嫋嫋升起,拂在簾幕上,倏爾散開,模糊難辨。踩著鈴鐺的輕響聲,殷采獨自踏入紫陽宮的書房內,偌大的書房,寂寂無聲,無論是四周的擺設,還是左邊那個穿著白衣的青年都令殷采感到格外陌生。

但很快殷采就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正中間,這是她第一次在這裏見到自己的父皇,明黃錦帳下,縹緲煙霧中,天子正襟危坐,在書案前勾畫著,一切都恍惚如夢。

盡管早已過不惑之年,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卻令當今聖上——大梁的皇帝看起來仍然年輕,像三十出頭的樣子。隻見他麵容冷峻,眉鬢如裁,眸似寒星,整個人俊美但又不失威嚴。

看到執著筆的梁帝,殷采腦海中驀然閃過母妃還在世時宸華宮中的情景:母妃懶懶倚在榻上,而父皇則手把手不厭其煩地教她學習書法。那時候的自己還頗得父皇喜愛。

思緒很快收回,殷采低頭向梁帝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不知父皇找兒臣所為何事?”聲音清越,語調卻平淡無波。

梁帝殷長景尋聲看向自己這個多年刻意忽視的女兒,太久沒見過她,殷長景已經不太記得清這個女兒的模樣,隻是現在她亭亭嫋嫋的姿態,卻令他模糊的記憶明晰起來。在殷采抬起頭那一瞬間他好像見到了往昔的真娘——殷采的母妃。

再細細看來發現終究不太像,真娘不該是這樣的,真娘的鳳眸看人永遠都像是帶著鉤子一般,嫵媚又多情,攝人心魄。而殷采不是,她的眸子是清亮透澈的,琉璃一般,隻是這時望向自己,隱隱透出疏離淡漠。

而新月般的眉毛下,一雙眸子澄澈如秋水,端的是波光瀲灩。這般好看的模樣,比起深受寵愛的長公主也不遑多讓,如果聖上見了能讓他多喜愛小公主幾分的話,小公主以後的日子也能更好過。

整理好儀容後,兩人踏出了長信宮,陶姑姑便領著殷采往聖上的紫陽宮去。

紫陽宮位於整座皇城的北麵,地勢頗高,殷采沒出過幾次長信宮,自然不曾窺過紫陽宮全貌,隻是閑暇時她喜歡在閣樓上望著這座最為尊貴的宮殿,所有宮殿中,它氣勢最為巍峨,高聳入雲,威嚴卻無聲,睥睨四周。

每當有雁陣飛過,殷采的目光便會追逐著天空中的雁兒,“一、二、三、四......”依次輕聲數起數量來,看著它們越過長信宮,越過母妃的宸華宮,越過父皇的紫陽宮,越過無數不知名的宮殿,越出皇城,直到淡出視線,飛向不知名的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