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罪就先算了,謀逆大罪,不是區區錦衣衛能定的,
朕命你,徹查謝懷桑謀逆案,朕隻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朕要一個條理清晰,邏輯完善,能向天下人交代的結果,你們兄弟二人可能做到?”
要說三法司這等至關重要的不分,絕不會出現兄弟二人一人在刑部、一人在大理寺這種情況,
何況還是兩個部門的主官,
但忠義侯和白牧都是謝淵渟親自任命的,這些年也沒出什麼事,
謝淵渟一回來就交給二人這麼大一個案子,雖然事情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但他們要做的卻是將錦衣衛簡單粗暴揪出來的真相一點點還原,給出一個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能接受的結論,二人頓時有點頭疼,
但朝廷發生如此大事,他們一點沒發覺不說,還要皇後親自以身試險給他們找線索,
二人就不敢說什麼了,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朝中大臣分為兩派,
一派是光明磊落,一天隻顧著催忠義侯兄弟二人查案,好把朝中蛀蟲都清理幹淨了,
還朝廷一片清明,
一派則是與謝氏宗族牽扯不清的,心虛的不行,天天著急打聽忠義侯兄弟的查案進度,
就怕牽連了自己,
而宮裏,溫婉好笑的看著兩個孩子爬山似的在謝淵渟身上爬上爬下,
享受難得的一家團聚時光,愜意的不行。
隻是這種愜意的氛圍很快就被打斷了,白藏來報,“陛下,皇後娘娘,葉大人和陳統領求見。”
葉歸塵與陳季堂,這二人是未央宮裏的常客,
隻是溫婉狐疑道:“他們怎麼一起來了?”
說話的功夫二人已經進了內殿,陳季堂一看到兩個孩子在,腳步就僵了一下,
溫婉想到輕羅幾個說的事,忍不住噗的笑出來,
故意抱著昭昭讓她麵對陳季堂,一邊道:“你們二位怎麼一起來了,莫不是京都又出了什麼事?”
陳季堂渾身僵硬的給帝後二人見禮,知道內情的葉歸塵忍笑道:“皇後娘娘安心,京都沒什麼事情,
隻是楚玉京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臣想著或許陛下和皇後娘娘會願意聽,便來稟報。”
溫婉聽著語氣,眨了眨眼,“是私事?”
葉歸塵點頭,“是的。”
溫婉便道:“那你先在旁邊做一下吧,陳統領,你先說正事。”
=“陛下和皇後娘娘之前要臣追蹤所有與染了疫病的人接觸過的人,目前已經徹底排查完畢,
有幾個與靖北王府下人接觸的菜販子、大夫染了病,不過發現的及時,疫病未能在京都傳染開來,
林禦醫說基本可以確定,京都再無感染疫病之人,臣特地來向陛下和皇後娘娘稟報……”
疫病是天玄目前一等一的大事,陳季堂知道謝淵渟和溫婉都關心此事,便特地來稟報,
不知道是怕昭昭還是怎麼的,陳季堂話說的非常快,三言兩語將事情說完,
就迫不及待道:“陛下和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先告退……”
最後一個字被腿上柔軟的觸感嚇的咽了回去,陳季堂看著抱著自己小腿肚呲牙的小姑娘渾身僵硬的看著溫婉,像是在求救,“皇,皇後娘娘……”
“昭昭喜歡你,本宮和陛下也要談正事,就勞陳統領帶著他們姐弟倆出去透透氣,
或者,幹脆送到太後那裏去也無妨!”
溫婉聲音裏惡作劇似的笑意藏也藏不住,陳季堂簡直欲哭無淚,又不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把孩子抱走了,
流螢抱著錚錚跟上,連背影都透著偷笑的歡快。
“你啊!”
謝淵渟嗔怪的看了一眼溫婉,含笑看著一雙兒女走遠,
溫婉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不理會他,轉而看向葉歸塵,“楚玉京都說什麼了?”
“是關於楚琳琅的事。”
葉歸塵低聲道:“據楚玉京所說,楚琳琅並非從一開始便是那般偏心執拗,
她與安靖城年少夫妻,感情一直都不錯,
直到他們詐死回到不夜城,剩下安裕景後,一切才發生了變化,
不夜城的人生來天賦異稟,就連普通弟子也都進步神速,可安裕景卻一出生就的丹田碎裂,
後來成年後也沒有開出靈根,
他又是城主府嫡長子,這件事當時在不夜城造成了很大的反響,
所有人都說安裕景不能修煉是因為楚琳琅這個外域來的母親,
安城主和城主夫人還想讓安靖城停妻再娶,安靖城雖然沒有同意,
但楚琳琅母子私底下在不夜城的生活一直都很不如意,
可以說是受盡了苦楚,大概就是這樣的日子救了,楚琳琅便執著於讓安裕景修煉靈力,
後來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安裕景的確開了靈根,但結果你們也看到了,
估計是得而複失太過殘酷,那之後,楚琳琅就變的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