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堂,朕命你即刻封鎖全城,全城尋找與靖北王府有過來往的人,
朝廷的通緝犯怎麼找的,這些人就怎麼找,明白嗎?”
溫婉好不容易將遼東的疫病控製住,他決不允許疫病在京都泛濫開來。
陳季堂嚇了一跳,如此大的動靜,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沒等他問出來,葉歸塵便道:“陛下已經知道了?”
謝淵渟側首,“知道什麼?”
葉歸塵忙道:“微臣徹查了小皇子與小公主最近接觸過的所有人,獲悉無暇郡主進宮前曾與謝氏宗族的一個叫謝無雙的姑娘接觸過,
這個謝無雙的兄長,溫瑤的夫君,而溫瑤,據陸翊收集的情報,她這幾年從未安分過,
就在不久前,溫氏西府還來過一位遠親。”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太明白,謝淵渟也明白了,
頓時周身寒氣肆意,冷聲道:“謝氏宗族,溫氏西府都給朕盯死了,一旦有動靜,立即拿下,
錦衣衛也和禁軍一起全力追蹤病例接觸人群,務必要阻止疫病傳進京都!”
葉歸塵和陳季堂相繼領命而去,謝淵渟滿身戾氣無處發泄,
轉身想進內殿,卻被太後攔住,“不可,孩子有哀家替你照顧,你不能進去。”
謝淵渟是皇帝,他若是因為染了疫病倒下,朝廷就亂了,
謝淵渟渾身的戾氣幾乎要失控,艱難的抑製著自己不對太後發脾氣,謝淵渟聲音暗啞道:“母後,那裏麵的,是朕的孩子。”
孩子出生後他這個當父親的就不在身邊,
如今孩子在鬼門關生死不知,他若是還不能守在身邊的話,他於心不安,
而且他知道,溫婉對這兩個孩子的愧疚有多深重,
除了為人父的本能,他還想多陪伴孩子一些時間,好讓溫婉不那麼愧疚。
太後聽到這話,眼眶一紅,哀切道:“可你也是哀家的孩子,你萬一……罷了,你去吧。”
太後想說的話終是咽了回去,她滿臉哀切道:“你說得對,那是你的孩子,
孩子性命攸關的時候,當爹娘的,總不能一個都不在。”
謝淵渟渾身一震,終於明白,為何當初謝宗麟被傅鴻儒那般忌憚著的時候,
也要每年都回京一次,他一直以為是謝宗麟因為公務不得不回京,
如今,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那種時候,傅鴻儒忌憚謝宗麟功高震主,巴不得謝宗麟一輩子不回京,又怎會安排公務讓他回京呢?
再想想每逢過年之時自己在信中抱怨的話語,謝淵渟忽然覺得無比慶幸,
時隔十幾年,他總算是沒有辜負太上皇和太後的一片心意,
他鄭重的向謝宗麟和傅紅鸞鞠躬,“謝母後成全!也謝過父皇!”
謝謝你們明知我不是你們的親子,卻是我如己出,謝謝你們,在我少年最敏感脆弱的時候,也沒有讓我感受到一絲的不安與忐忑……
話說完,謝淵渟就進了內殿,徒留太後一臉懵道:“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太上皇搖頭,也是一頭霧水,二人皆不知,在見過楚琳琅和安靖城那對所謂的生身父母之後,
謝淵渟有多慶幸有他們這樣一對養父母,那是上天對他的饋贈,和溫婉、兩個孩子一樣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