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蓬萊掌門的慶功宴將至,蓬萊山下居雍城中,滿大街都是來來往往的玄修,
大部分人都穿著各自宗門的製服,視線所及之處,沒穿製服的除了街邊擺攤的販夫走卒,就隻有他們這一群人了,
偏生幾人從謝淵渟和溫婉這兩個當主子的到元英槐序幾個下屬都打扮不俗,皆是錦衣玉袍,且都是俊男美女,走在一群宗門弟子中間,猶如鶴立雞群。
元英被人盯的渾身不自在,走路都快順拐了,扯著溫婉的袖子哭唧唧道:“夫人,我怎麼覺得自打我們進城,就跟羊進了狼群似的,
不是說,這不夜海也有不修靈力的普通人嗎?
怎麼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如此詭異啊?”
自從決定要順其自然後,一群人也就不急著趕路了,一路遊山玩水到居雍城,離蓬萊掌門的慶功宴隻剩一天了,
一進居雍城便是這樣的情況,溫婉也有些無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苦笑道:“估計是沒見過像我們這樣靈力低微還如此高調的人吧?
至少,其他靈力低微的人應該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到居雍城來找不自在的。”
溫婉猜的沒錯,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比別人弱,對於一些心理素質不夠強大的人而言,來這種強者如雲的地方,就是赤裸裸揭開自己的傷疤,
所以,往往集會越盛大,與會人員的實力也越高,畢竟誰也不想當眾被別人碾壓,
是以,在一群仙氣飄飄的高手中間,最紮眼的反而是他們這幾個對靈力一無所知的菜鳥。
方行簡身為遼東水師統領,在萬軍之前點兵也沒這麼緊張過,
本來不太好意思開口,聽到元英的話後,忙不迭道:“主子,夫人,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這麼多人都是衝著蓬萊掌門來的,晚了我擔心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對對對,主子,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槐序早就被路人看的渾身發毛,聽到方行簡的話,忙不迭出聲附和。
然而,客棧什麼的,也完全被這一群宗門弟子攻陷了,
槐序好不容易在一群人看猴兒一樣的眼神中擠到櫃台前去,一問房間,就被掌櫃的用看二傻子一樣的眼神給關照了,
“小夥子,第一次來居雍城吧?
這時候來訂房,你怕不是奔著流落街頭來的?”
掌櫃的嫌棄的眼神和周圍眾人親眼見到奇葩的表情把槐序素來沉穩冷靜的麵具撕的稀碎,
他捂臉衝出人群,哭唧唧道:“主子,我們今晚好像要露宿街頭了!”
謝淵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一道略微耳熟的聲音用極富曲折的腔調道:“喲,這是誰呀?
當初不是說不來嗎?怎麼又在這兒遇見了?
難道是本公子記錯了,這不是蓬萊,而是幻夜海?”
都不用回頭去看,眾人便知道是誰了,畢竟,他們才來這裏不久,得罪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如此嘴賤,讓人聽著聲音就拳頭發硬的人攏共也才那麼一個而已。
轉身一看,果然,還是在船上遇到的兩男兩女,不過四個人都換了宗門統一的服飾,
蓬萊掌門江宴的掌上明珠江千羽他們自是認得的,剩下的三個,兩個來自睥睨峰,一個出自藥王宮,
幾人身後一群人前呼後擁的,看上去皆身份不俗,不過,這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謝淵渟直接道:“你誰?”
他不僅問了,還一臉茫然的看著那幾人,仿佛完全沒見過這幾人似的。
那位表哥瞬間惱羞成怒,仰著下巴,滿腔怒意的說出了許多紈絝子弟的代表性台詞,“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謝淵渟繼續冷冷道:“我管你是誰?”
表哥暴跳如雷,“你到底是誰,如何敢這般與本公子說話?”
謝淵渟持續冷漠,“你管我是誰?”
一番“你管我是誰,我管你是誰?”氣的那位表哥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轉身小心翼翼將溫婉與來往行人隔開,就準備離開,
“站住,”那表哥一個箭步追上來就去想去掰謝淵渟的肩膀,
隻是手指才觸到謝淵渟的衣服,就僵在了空中,“痛痛痛……你快鬆手!
本公子的手要斷了!”
溫婉並未如他所願的鬆手,隻冷冷道:“我不管你什麼身份,但你須得知曉,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
話落,她甩開那表哥的手,拿著帕子仔仔細細的擦了擦謝淵渟肩上被碰過的地方,溫柔道:“髒了,先忍著點兒,找個地方給你換身新的。”
“好。”
謝淵渟愉悅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圍觀的眾人本來是好奇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連藥王宮少主都敢懟,
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有些撐,心中不由好奇看樣子他們與藥王宮少主並非素不相識,
隻是既然認識,這幾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連藥王宮少主都不放在眼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