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在海上飄了數日,得益於戰船的良好性能和戰前充分的準備,謝淵渟他們雖然因為辨不清方向很受困擾,但因為有溫婉的香球在,眾人僥幸保住了性命,
自那日之後,船上七人再未減員。
這日一早,眾人還在睡著,就被鬧哄哄的聲音吵醒了,
因為不夜海長期都是白晝,眾人休息的都不是很好,謝淵渟被吵醒後下意識的皺眉,人卻坐了起來,眼睛一睜,卻發現窗外一片昏暗,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打開窗戶一看,東方天際隱隱有一彎殘月,天上還零星掛著幾顆星星,扭頭去看牆角的漏刻,赫然顯示正是兩市過半。
正詫異著,外麵就有人在敲門,緊接著,槐序難掩激動的聲音傳來,“陛下您看到了嗎?
我們靠岸了!”
一大早被尿憋醒就發現晝夜輪回恢複正常,船也靠了岸,在船上還能隱隱聽見人說話的聲音,槐序一激動就把眾人都給吵醒了。
謝淵渟整理好衣服拉開門,就見包括前幾日才從昏迷中醒來的葉歸塵在內,所有人都在門外,
好不容易安睡一次卻被人吵醒,謝淵渟看著槐序眼神不善,
後者光速認錯,“醒來突然發現晝夜輪回恢複正常,船也靠了岸,激動過了頭,
吵到陛下和皇後娘娘休息了,請陛下恕罪!”
即便如此,麵上激動還是不忍忽視。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眾人倏地變了臉色,槐序和葉歸塵直接拿起了自己的佩刀,
眾人神色嚴肅的看向外麵,就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這艘船到處都透著古怪,大家小心點兒!”
“就是,尋常人家的船上怎會有這麼多兵器在,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刀劍,
並未發現什麼靈器,會不會是從外麵飄來的船?”
“這怎麼可能,先不說不夜海的結界那麼厲害,這船上連個人都沒有,怎麼可能飄那麼遠……”
話說到一般,說話之人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似的,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後麵的人狐疑道:“怎麼了千羽,你……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艘船上?”
後麵的人話鋒陡轉,滿臉警惕的瞪著屋裏的謝淵渟等人,後麵的人也警惕的抽出了劍。
元英被來人的問題氣笑了,正欲開口,謝淵渟卻已經冷然道:“這話說反了吧?
大半夜的,你們擅闖我們的船,還問我們為何在這艘船上?
難道不是你們自請不來?”
他才剛起,甚至尚未洗漱更衣,一身白色長袍隨意的披在身上,長發束了一般垂在腦後,自有一股瀟灑奮力的氣質,
問話的時候,冷眸清冷的看著那些人,一行兩男兩女,都愣住了,
第一個發現謝淵渟等人存在的紅衣少女羞窘道:“對不起,是我朋友一時說錯話了,
不過,這個地方很少會有外人來,而且,這位公子看著很是麵生,不隻是哪個門派的,
船停在這裏,可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少女說的客氣,謝淵渟卻不聞不問,甚是冷淡,
那少女見狀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蓬萊江千羽,
如果你們遇到困難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的。”
即便如此,少女言語間還是不自覺的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覺,好像一旦自報家門,別人就會對自己千依百順似的。
而謝淵渟聞言,則狐疑道:“蓬萊?
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敢問幾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事實上,他是聽說過的,隻是一直以為所謂蓬萊仙山不過是坊間傳聞,從未當真過。
那幾個少年少女聽到謝淵渟的話,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最先質問眾人的那少年急吼吼道:“你居然不知道蓬萊?蓬萊山你們都不知道嗎?”
見眾人齊齊點頭,他一臉匪夷所思道:“連蓬萊山都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兒來的土包子?”
“表哥!”
紅衣少女嗔了少年一句,著急的解釋道:“你們別介意,我表哥他隻是想說你們看著麵生,
而且,玄門百家不知道的蓬萊的人,的確不多,他隻是有些驚訝。”
謝淵渟冷聲道:“無妨,就像你們覺得我們的船古怪一樣,
如果沒見過別人的東西就是土包子的話,那你們也與我們無差,
所以,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麵對不知身份之人,謝淵渟下意識的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那少女和她的表哥一下子滿臉通紅,當即明白,他們在甲板上說的話全讓謝淵渟等人聽到了,
一時有些窘迫,無法言喻,
還是旁邊另一個青衣女子冷靜道:“這裏是幻夜海的地盤,你們呢,從何處而來?”
又是一個耳熟的名字,謝淵渟隱約猜測當初在平湖秋月的禁書室被自己當成話本的那些書,恐怕真的不是什麼話本,而是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