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了靖北候府裏,
二人的車架抵達侯府時刻意沒有讓門房去通報,於是謝淵渟和溫婉到侯府餐廳的時候便看到了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談天說地,仿若尋常人家的家宴一般充滿煙火氣的場景。
謝淵渟和溫婉默契的沒有打擾眾人,就在門口遠遠的看著,
幾個女眷正聚在一起聊天,白萱茹蹲在地上笑的像個狼外婆似的逗才四歲的溫陽,
“阿陽喜歡小公子還是小小姐啊?”
溫陽被陳氏養的胖乎乎的,靠著陳氏的腿站在那兒像一個糯米團子,
天真的眼睛看看白萱茹,又看看自己的母親,似是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
陳氏見狀,笑著問道:“娘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大姐姐肚子裏有小寶寶了,白姐姐問你喜歡小弟弟還是喜歡小妹妹呢?”
溫陽胖乎乎的腦袋晃了晃,奶聲奶氣道:“不是弟弟,也不是妹妹,
二姐姐說了,大姐姐的寶寶要叫我豆豆的,大姐姐生的寶寶,阿陽都喜歡!”
小孩子發音不準,把舅舅說成了豆豆,奶萌的話卻逗的溫婉心肝兒都發軟,
也逗的一幹女眷好笑不已,白萱茹的母親寧氏笑道:“還知道自己要當舅舅了呀?
還都喜歡,這是學了誰啊,這仗小嘴兒這麼甜?”
“大姐姐、姐夫,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溫璿帶著驚喜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看過來,才看到站在門口的謝淵渟和溫婉,
忙迎了出來。
溫婉和謝淵渟見發現了,便也大大方方的走進去向眾人打招呼,“二嬸,寧姨……”
溫婉一個個問過去,沒看到蘇氏,狐疑道:“大嫂呢?”
白萱茹主動道:“車馬勞頓的,世子妃在路上的時候就身子不適,一來就去休息了,我們沒敢打擾她。”
溫璿不知道蘇氏的遭遇,還在那裏吃幹醋,“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姐姐隻記得世子妃,就沒看到你的母上大人也不在嗎?”
“娘在衛所忙的不行,哪能大白天趕回來?”
溫婉嗔怪道:“連我都敢打趣,我看母親的親衛營沒教你別的,倒是把你的擔子養大了,
改明兒我請幾個嬤嬤來讓你學學規矩,省的你以為我這個長姐隻是個稱呼而已。”
“大姐姐!”
溫璿當即爆發一聲慘叫。
學規矩,這三個字對任何一個世家子女而言都是無法逃脫的噩夢,
於性質跳脫坐不住的溫璿而言就更是了,
世家女子自幼就要學琴棋書畫、針織女紅,這都不算什麼,
對於溫璿而言,最痛苦的就是所謂的規矩,什麼笑不露齒,走不擺裙,連大聲說話都要被老嬤嬤打板子,溫璿從七歲開始學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時就會夾雜一些學規矩的課程,
到幾年前溫國公府出事時她的規矩也從未得到教導嬤嬤和陳氏的肯定,
如今溫婉舊事重提,對她而言,就是要重新墜入噩夢了。
“我看可以。”
門外響起長公主的聲音,眾人聞聲望去,就見穿著一身絳紫色修身馬麵裙的長公主牽著裝扮精致的綰綰進來,
爽朗道:“這丫頭跟著親衛營的那些個野丫頭都玩兒瘋了,正好綰綰也到了學規矩的年級,
萱茹馬上也要大婚,當年教導我的嬤嬤還勉強能動,都跟著一起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