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水裏下砒霜,不是想毒死某一個人,而是想徹底毀了婚禮吧?”
若非溫婉吃的虧太多,多留了幾個心眼,昨日靖北候府可就成了墳場了。
元英聞言麵露愧色,“那個婢女的家人隻拿她當搖錢樹,對她在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根本問不出什麼來,屬下連夜審了扮做流寇的那夥人,
隻知道與他們做交易的是一個黑衣蒙麵的女人,究竟是誰,屬下還在查。”
一夜的功夫,能查出這麼多已經很不簡單了,
溫婉也不逼她,直接問道:“昨日事發時,容煙在做什麼?”
元英怔住,“容煙?”
她顯然根本都不知道容煙居然在使團隊伍中。
溫婉想起來她並未告訴過元英關於容煙的事情,砸了咂嘴,道:“去找陸翊,
他說不定能給你一些意外之喜。”
元英意識到自己的情報出了紕漏,忙不迭點頭應下,
謝淵渟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容煙的存在暫時不要挑眉,
護國公與靖北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容煙會是一個不錯的籌碼。”
一個孀居的王妃不在自己的府邸裏待著,居然跑到靖北來,
任誰都不會以為她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待得無聊來散心的。
“歇好了嗎?”
謝淵渟回頭看溫婉,“好了的話去主院給父親和母親敬茶?”
其實隻要溫婉和謝淵渟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好,靖北候夫婦根本不在乎什麼時候去敬茶,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今日沒去敬茶的消息傳出去,
一頂妄自尊大,不敬公婆的帽子就會扣在溫婉頭上,
再難聽點就是靖北候和長公主根本不承認溫婉這個兒媳了,
畢竟,隻有喝了媳婦茶,改了口才算是真正的謝家婦呢!
錯過了敬茶時間,溫婉本就於心南安,謝淵渟一提,忙站了起來,
“那趕快走吧,對了,給綰綰的禮物忘了帶了。”
溫婉是新婦,也是綰綰的長輩,按規矩要給家裏的晚輩送禮物的,
好在靖北候府目前就綰綰一個晚輩,溫婉也不用為了禮物而頭疼。
吩咐銀燭將禮物帶上,夫妻倆一起出了門。
靖北的正月跟冬三月沒什麼區別,因為昨晚落了雪,今日就格外的寒涼,
溫婉一出門就凍的瑟縮了一下,下巴縮在毛茸茸的兔毛大氅裏,顯得臉更小了。
謝淵渟替她戴上兜帽,繞了兩步走到溫婉的外側,替她擋住寒風,
一手小心地攔在她腰間,做盡了擋風的細節,腳下卻一直隨著溫婉慢吞吞的步伐,
察覺到他的體貼,溫婉心中一陣感動,卻又氣的不行,
他若是稍微收斂一些,她何至於頂著寒風慢吞吞的往主院挪?“”
靖北的建築物多數大氣恢弘,靖北候府也不例外,
平日裏看著氣勢磅礴,走起來就有些坑爹了,
從謝淵渟的院子到待客的主院,溫婉和謝淵渟足足走了兩刻鍾,
隱隱看見主院的大門時溫婉都快感動哭了,努力揚起嘴角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步入正廳,就見長公主和靖北候在主位上正襟危坐,
謝中渟和蘇氏分別坐在兩個人的下首,綰綰本來靠在蘇氏的腿上把玩兒著什麼,
一看到溫婉,無比順溜的從自家娘親腿上滑下來,張開雙手,
邁著小短腿顛顛兒就跑向溫婉,口中甜甜的叫著“婉姐姐!”
啪嘰一下抱住了溫婉的大腿。
已經六歲的小姑娘缺了兩顆門牙,嘴一張看上去有點好笑。
溫婉彎腰把小姑娘抱起來,壞心眼兒的指著謝淵渟問:“綰綰叫我姐姐,那叫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