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完全可以讓身邊心腹傳達,不要緊的事情也沒必要讓人轉達。
那邊謝淵渟細細研究了半晌,忽然道:“你過來看這裏。”
“什麼?”
溫婉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謝淵渟用匕首將信封拆開,露出裏麵薄如蟬翼的一張紙,
小心翼翼的揭下來,衝溫婉笑這道:“看看這是什麼?”
其實不用他說,溫婉已經好奇的探過去了,
這是一封從語氣到用詞都與方才那封信截然不同的信。
信的開頭就為之前那封信裏戳人傷疤的言辭向謝淵渟道歉,
而後才闡明自己是當著皇帝和太後的麵寫下的那封信,人在官場,請謝淵渟諒解,
而後才以當朝首輔的身份請求謝淵渟看在同是天玄人的份上,
就算不願意輔佐傅恒,也不要脫離了朝廷,
請謝淵渟和靖北候安心駐守天玄在靖北一線的門戶。
如果謝淵渟和靖北候願意,還請他們出兵遼東,減輕一下朝廷的壓力,
好讓朝廷能騰出手來鎮壓南越的海盜。
“這倒的確像是陳閣老寫的信。”
兩封信的最終目標都一樣,就是想請謝淵渟說服靖北候出兵遼東,
幫助朝廷減輕壓力,可這手段卻是天差地別。
“陳閣老是真的心係百姓,才會寫下這份強求他人的信。
隻可惜,他遇到的皇帝是傅恒這個昏君,
我聽說傅恒已經在扶持洛欽和文淵閣大學士汪淳與陳、馮兩位閣老打擂了,
難為陳閣老還一心為天玄,你打算如何回陳閣老這封信?”
對於陳漢元這位三朝老臣,溫婉是真的尊敬,也是真的遺憾,
畢竟陳漢元畢生都在為傅氏皇族效忠,而自己如今的立場,與陳漢元顯然是相對的。
幸運的是陳漢元是個明白人,雖然他自己全力效忠傅氏皇族,
卻不會逼迫別人和他一樣,不顧一切的為傅氏皇族拚命,
正因為如此,在如今立場相對的情況下,
溫婉仍然沒有讓謝淵渟將陳漢元的信視而不見,而是認真的考慮要如何回信。
謝淵渟嗤了一聲,將兩封信都丟在桌案上,
“傅恒的手段有夠卑劣,不過,這樣就想威脅我,他可真是想太多了。”
謝淵渟說著,忽然看著溫婉道:“還記不記得上次傅恒用溫國公府的祖墳威脅你的時候我說過什麼?”
“你說他要敢動我家祖墳,你就炸了皇陵啊!”
溫婉警惕的看著他,“你不會打算提前動手了吧?”
元宵節一過,白萱茹一家就啟程回京了,
傅恒可能是還沒得到白萱茹的回複,至少目前溫國公府的祖墳是安然無恙的,
謝淵渟這時候要是去把皇陵給炸了,坊間輿論上可是要吃虧的。
謝淵渟笑的一臉神秘,“你應該知道吧,傅氏皇族有著羌人的血統,他們死後都是火葬的。”
溫婉下意識的點頭,卻更茫然了,“你忽然提這個做什麼?”
“楚琳琅從來都沒當自己是天玄的楚妃,無論是華麗的天玄皇宮,
還是那引無數人好奇的皇陵,於他而言,都是牢籠,至死都不能逃離,
現在,我想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