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表情不善,眸光冷厲,鐵拳緊握。他高大寬闊的背微微佝僂著向前,似乎正在積聚著蓄勢待發的力量,隨時都可能撲上來一般。
陶婉如睡意全無,此時也差不多明白他半夜三更的闖過來是為何意了。
隻是,他身上的酒味太濃,而喝醉酒的男人都是危險的,她不敢保證今晚與他的對峙能不能全身而退,便故作鎮定的從另一邊下了床,把身上的睡衣攏了攏,不冷不熱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半夜不睡覺來我這裏幹什麼?”一副逐客的口吻。
男人充血的眸子直直盯著她,而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她心髒漸漸緊縮,撇開了頭不想與他四目相對,可男人走上來伸出一隻手,一把卡在她的脖頸上,臉上的表情越發冰冷。
“什麼意思?該是我問你吧,你到底什麼意思?”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慍怒,黑瞳緊緊鎖定她,一字一句的問。
陶婉如心虛,可心裏又透著絲絲縷縷的慶幸--原來自己終究還是可以攪亂他的。他必定是看到了她送回去的東西,才這麼憤怒的半夜三更跑過來吧--能讓堂堂陸大少爺為她半夜奔波,氣成這樣,應該說明她對他還是很重要的吧?
畢竟,他這樣時間寶貴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怎麼可能為了不相關的人或事浪費精力呢?
“沒什麼意思……”陶婉如也冷著臉,視線依然不肯看他,“我隻不過是做了你想做的事而已,你應該感到高興吧?我不會糾纏你的,主動離開還不行嗎?”
男人掐著她的大手漸漸收縮,可又怕傷了她,狠狠吸了幾口氣忽的放開,一拳垂在她身後的牆上,“我他媽想做什麼事?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你憑什麼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咆哮出聲,震得陶婉如耳膜生疼。
他從來沒有發這麼大的火,陶婉如一時嚇懵了,白著臉看著他,身體緊緊往後貼著牆,仿佛他是一塊火紅的烙鐵,靠近了就會被灼的灰飛煙滅。
狠狠咽了幾下口水,她才重新有了說話的勇氣,“你……你這麼久不跟我聯係,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就這樣算了?你那些東西都很貴重,扔了可惜,我隻好給你送過去。再,再說了……如果你是那個意思的話,我拿著你家的鑰匙也不妥,隻好--”
“陶婉如,我真想一把掐死你!”男人終於控製不住,把心底裏想了幾個小時的念頭吐出來。
她一驚,眸光驚恐的看著他,隨即又感到火大,“為什麼總是我錯了?難道你沒有錯嗎?那天明明都說好的,可你又在醫院裏那樣子……生氣的是你,對我不理不睬的也是你,玩消失的還是你,憑什麼現在你又理直氣壯的指責我?陸君浩,我受夠你了,你給我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越說越委屈起來,後來也不管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危險了,伸手使出吃奶得勁兒把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