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被人冤死慘遭淩遲的北若銘化作冤魂去投奔入殮師,卻在途中遇到了鬼尊。他很清楚地記得,那時的鬼尊著一身青衣,撐著一把油紙傘,不知道她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她想要往哪裏去,就隻是憑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靜靜地看著自己。
“北若銘?”
第一次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三個字。
點了點頭,北若銘看著這個容貌掩映在傘下的女子:“請問你是?”
“小女無名無姓,”鬼尊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從遠方傳來的風鈴聲,聲音細小輕微,似乎一陣風就會把她的聲音全部都刮走,“路過此地見先生如此有緣,就想駐足歇息和先生略微聊上兩句。”
她說的輕巧,讓聽的人可是聽了一頭的霧水:“有緣?”
隻是路過,北若銘並不覺得這哪裏有緣了,但對方就是點了點頭,而也正是這個舉動,就這樣改變了北若銘未來的道路,以至於現在成為鬼尊的守護神,站在赤之鬼麵前準備生死一搏。
卷起衣袖,以前北若銘也是有武器的,隻不過現在因為身體還沒有恢複到原來的實力,活動起來還是多有不便,徒手和赤之鬼作戰,多少還是有點兒勉強。
“既然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那看來就隻能堵上性命嚐試一下了呢,赤之鬼。”北若銘看似輕鬆地吹了個口哨,但皓婉知道,這是他在掩蓋內心的緊張——
老北現在沒有辦法很靈巧地控製身體,雖然控製力比曾經已經好很多了,但還是不能活動自如,這就導致很多時候他還是以一個僵屍應有的形態存在著,說白了,那就是有時候就隻有挨打的份兒了。
輕輕地撓著下巴,赤之鬼看著老北這副狀態也覺得現在的他應該還不到巔峰的時候,但他也很清楚,那就是身後那個叫皓婉的女人能力提升多少,北若銘也就能提升多少,如果戰鬥期間皓婉不斷吸收陽氣的話,老北的能力也是會不斷提升,這樣吸收了過多陽氣的皓婉既不會受到什麼傷害,還能幫助老北提高能力,持久戰對於赤之鬼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
天色驟變,赤之鬼劃出結界創造出平行空間以免被普通人類看到,而平行空間之中,他就這樣和北若銘站著,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做,也什麼都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北若銘看著赤之鬼一直沒有動靜才緩緩緩張口:“怎麼,我們就這麼站著是在比定力麼?”
輕笑一聲,赤之鬼從袖間拿出了炎燚刀:“不,我隻是知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打不過我,所以想要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嗬!”感覺自己還真是被赤之鬼給小瞧了,二話不說,老北閃身就將自己的胳膊丟了出去,枯爪像是利刃一樣飛速前進,隻不過這簡單地直線攻擊還真是被赤之鬼給輕而易舉地給躲過了:
“北若銘,你這還真是……啊?!”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的赤之鬼這才看到剛才的枯骨上,居然連接著北若銘的腸子!
北若銘使勁兒往後一拽,枯骨由後至前直接射穿了赤之鬼的身體!
“還真是可惜啊,赤之鬼。”
身體就這樣被北若銘給刺穿了一個大洞,雖然沒有汩汩的鮮血從其中流出來,但陽氣卻從中不斷湧出,根本無法控製!
“赤之鬼,我記得剛才你說過,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是吧?”從赤之鬼身上流出來的陽氣全都被老北吸收,而老北吸收多少,皓婉也能提高多少的能力,這種類似與子體和母體的共同生長關係還真是讓赤之鬼覺得惡心,“那現在的我,應該就配得上作為你的對手了吧?”
脖子和雙腿也漸漸都有了知覺,作為一個被束縛住四肢的僵屍,老北漸漸擁有了肢體的自由——
而這樣,去殺死現在的赤之鬼,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而且,如果在這裏就將赤之鬼狩獵成功,那白百柏也就得不到他想要的陽氣,這樣子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克製鬼尊存在的人,也就不存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