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如夢如幻的鐵橋上行走,狂風吹來,夏柳柔不禁小臉發白,悄悄捏住葉元的衣角,這才有膽量繼續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三人重新從雲霧當中穿出,前方已是另外一座大峰,但鐵橋前有兩個身著飄渺宗特有道袍的年輕人把守,他們一見葉元等人,立刻道:“諸位道友請留步。”
葉元亮出雨穀令牌,道:“在下乃雨穀散修,受法相前輩所托,特來拜訪鄭掌教。”說著,他還掏出一封早已經準備好的書信,遞了過去。
那兩位弟子狐疑地看了葉元一眼,前一陣子法相隕落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就連掌教也因此而失落了很久,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說是替法相送信來了。
不過來了就是客,說不定還真是法相沒有隕落前寫下的書信,那位弟子點點頭,走了過去,伸手接過書信小心收好,道:“三位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先到鬆雨殿小坐,在下這就去稟告掌教。”
“那麻煩道友了。”葉元點點頭,那位弟子這才轉身離去,臨走前,他還忍不住看了夏柳柔一眼,女孩清蓮一般的臉容,再配上那股小家碧玉的氣質,相當惹人注目,特別是那些年輕男修。
等他離去,另外一位弟子這才帶著三人前往專門用來會客的鬆雨殿。
氣勢恢宏的群殿就點綴在那半邊懸崖上,規格跟前一座大峰差不多,不過卻是更為龐大,三人還在路上,迎麵卻是走來四個身穿紫紗輕裝的修士,三老一小,那三個老人每個都是鍛魄境的強者,而唯一的年輕人,模樣頗為俊朗陽剛,修為則在剛入煉魂境。
葉元表情平靜,隻是淡淡掃上一眼就眼簾低下,沒去多看,但對方那個年輕人在看到夏柳柔時,眼神頓時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半分也挪不開。
“幾位道友請留步。”那年輕人突然走上前兩步,攔住了三人的去路。“敢問幾位仙門何處?”
“雨穀。”葉元不鹹不淡地說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突然攔住他們,肯定是有事,至於是好事還是壞事,葉元相信多半後者居多。
一邊的法相則是眉頭暗皺,他也感覺有些不大對勁。而夏柳柔則是不堪忍受對方的灼灼目光,悄悄一挪蓮步,將大半邊身子隱藏到葉元身後。
眼看三人各自舉動,年輕修士心中頓時明了,他笑道:“諸位,在下乃嵐州天道門弟子庭金鱗,突然攔住你們,並無惡意,隻是想知道這位姑娘的師尊是何方高人。”
葉元心裏咯噔一聲,他這邊三個人,庭金鱗誰都不問,就問還是凡人的夏柳柔,不是見色心喜,就是看出她是純陰之體,修士大多把控力不錯,對於色欲一樣也看得比較淡,更何況眼前這人是煉魂境強者,如果不能嚴於律己,他也不可能在這般年紀衝上煉魂境,那麼也就是說,對方很有可能看出夏柳柔是純陰體質了!
一邊的法相也是臉色沉了下來,葉元想到的,他一個老江湖又怎麼可能想不到,而且法相很明白嵐州天道門是什麼斤兩,這個門派就在幽雲十六州往西一點,相當有實力,甚至與另外一個大派分庭抗禮,共同爭奪一個大州的話語權,其能量之大,就算是飄渺宗,也隻能跟其平起平坐。
如果被對方肯定夏柳柔是純陰體質,而且被其帶走,那……這個女孩很可能會被秘術洗腦,以後隻聽令於天道門,變成一個無欲無求的門派犬牙。
此時,庭金鱗身後的三位鍛魄境強者也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夏柳柔,他們微微用神識查看,頓時瞳孔一縮,一股狂喜之色立刻從臉上顯現出來。
“糟糕!”葉元和法相心中同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