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好,是一個很適合辦婚禮的日子。
沈靜心眯著眼睛望著窗外,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燦爛的光線直射瞳孔,刺目的幾乎想讓人流眼淚。
流淚,這樣奢侈的事情,怎麼可能落到自己的身上。
沈靜心如此想著,身子卸了全身的勁,想一隻正午的貓喵一樣,懶洋洋的盤縮在圓弧狀的椅子上,貪婪的享受著這份難得溫暖。
人心太冷,不多曬曬太陽,她都快忘記溫暖的感覺了。
此刻的沈靜心,在一家高級酒店的頂級套房裏,房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正在昏睡的男人,床單和被套混亂而糾結,地上還四散了一堆淩亂的衣物。
男人的白色襯衫,女人的貼身連衣裙,還有一黑一紅交纏在一起的兩條內褲。
房間裏彌漫著歡愛後的淫#靡氣息,惡心的令人想做嘔,但是沈靜心卻沒有選擇打開窗戶。
要是少了這樣的有力證據,剩下的戲可就不好看的。
剛剛這個跟她翻雲覆雨的男人,叫做鄭南榮,他不是沈靜心的男朋友,也不是她的丈夫,更不是什麼炮友姘頭之類的人,他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
沈靜心妹妹的男朋友。
不過按照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來說,應該是沈靜心妹妹的新郎。
沈靜心白皙的手指拿起放在一邊茶幾上的胸花,屬於新郎的胸花,潔白的香水百合。
“的確是沈靜柔那個喜歡故作清純的女人的風格。”沈靜心喃喃的說道。
她的嘴角噙著一記冷笑,手指捏著花瓣,將它們一片一片的撕下,她享受著這種獨特的樂趣。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應該發現新郎不見了。
正想著,沈靜心隱約聽到一陣嘈雜腳步聲,約莫三四個人,正在向這個房間急匆匆的趕來。
她笑了起來,嫵媚而嬌豔。
她站起來拉了拉身上的睡袍,背對著陽光,剛才的溫暖的確隻是暫時的。
帶頭衝進房間的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臃腫的身體擠在一件緊身的黑色蕾絲連身裙裏,妄圖遮住自己一身的贅肉。
這個女人是周連梅,是沈靜心妹妹的小姨,但是並不是沈靜心的小姨,因為他們隻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並非親生的。
周連梅的身後跟著一個嬌弱的女人,沈靜柔,沈家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今天婚禮的新娘。
她身上還穿著潔白的婚紗禮服,頭上戴著素白的珍珠發箍和頭紗,脆弱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纖瘦的身體靠在和她一起過來的另一個女人身上。
簡白靈,沈靜柔的閨蜜,也不過是一個抱著看八卦的心情來圍觀好戲的女人而已。
赤裸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女人,淩亂的寢具,隨地可見的衣物,沈靜心毫不遮掩的告訴這三個女人,她跟鄭南榮上床了。
周連梅的五官因為過度憤怒扭曲著,塗著紅彤彤指甲油的手指,伸出一根,直直的衝著沈靜心的鼻尖。
她扯著嗓子,尖銳的嘶叫道:“是你!果然是你!沈靜心,你這個下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