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好嗎?”想要擁抱卻被他推開,現在還要被他教,讓我覺得很難堪,我隻希望他能夠從我眼前離開,不願意再聽他這些沒用的話。
他沒有再什麼,站起身,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程銘的照片,伸出手拿起來,在燈光下認真打量了很久,突然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如果我哥在的話,他會願意看你現在的樣子嗎?”
我被他得愣了片刻。
他將照片遞到我手心裏,用跟程銘一樣溫柔的目光看著我,“很久以前他曾經跟我談起過你,他對我他的妻子是個有些任性但無比堅強的女人,我堅信他的眼光沒有錯,但是現在,我看到了你的任性,卻沒有看到你的堅強。我相信他對你的愛並不會比你的少半分,如果換位思考一下,離開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你,他還一直活著,你願意看到他像你一樣,將自己綁在那些早已經過去的回憶裏嗎?”
我的心一疼,有眼淚落在了照片之上,我知道,他並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可他就像遍布在身體裏的脈絡,那麼清晰地在我的心尖之上,“我忘不了他……”
“那是因為你沒有試過。”他蹲在我的腳邊,溫柔地伸出手指擦去我臉上的眼淚。他指尖的溫度,讓我的心顫抖了下,望著他的目光出了神。
“程誠……”我沒喝酒,沒醉,我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可是,如果他不是程銘的替身,我為什麼要放縱自己?
想到這裏,我猛地推開了他,尋了半天,在抽屜裏找到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怎麼了?”他問我。
“我有些不舒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口不安地狂跳過不停。
明明知道他不是程銘的情況下,我竟然還想跟他做這種事。不由得開始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將手中的煙拿了過去,掐滅,“我不喜歡看你抽煙的樣子。”
“你出去好嗎?我有些累了。”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沒好處。他是程誠,是程銘的弟弟,條件又比我好得太多了,而且,“你有女朋友吧?”
他笑了下,“幹什麼問這個?”
“你就不怕對不起她啊?”我抬起頭,看著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不想跟有對象的男人糾纏。”
他沉默了下,好一會兒才,“如果我是程銘的替身就可以?”
“那你願意做他的替身?”我就著他的話問他,然後補了句:“為了程銘,我什麼都可以做。”
他站起身子,態度變得冷淡下來,“我出去了。”
他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的世界裏多一個女人,哪怕這個人是我,可是,他不能不介意做別人的替身。
這之後,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他好像在忙著將工作轉過來的事情,所以晚上都沒有回來家裏住。
午後的咖啡廳裏,繚繞著優雅的鋼琴旋律,我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聽到對麵的男人問我,“你有一個女兒?”
我盡量讓自己不失態地對著他微笑了下,“是。馬上就六歲了。”
“那你三十歲有了麼?”他致以我同樣禮貌的笑容。
“沒有。”我答道。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三姐幫我介紹的那個離了婚的男人。大概是因為聽了程誠那些話,我才想來試試,重新找個男人過日子。隻不過,如果不是聽三姐過他的狀況,光憑眼睛看他,真看不出來他是個離了婚的男人。
比起年輕的程誠,他看上去更加的穩沉,就連我,也忍不住快被這個男人的外表給迷住了。這樣一個男人,竟然離過婚,這個世界,還真是不敢想象。
就在我還在心裏對著他評頭論足的時候,他開口:“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程銘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卻問出這樣的話,難免讓我有些不高興,雖然來之前三姐再三叮囑過,如果他問到這樣的話題,就隨便敷衍過去,麵對他的話題,我還是忍不住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很愛他,這輩子,除了他我不會再用心的去愛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