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明聽完謝君的財務分析,態度堅決站在謝君這一邊,反對和元子基金的對賭協議,與會人員討論非常激烈。許巍立主和元子基金對賭,他說公司年淨利潤持續好幾年在5億美金以上,再則方大一直想收購鐵礦企,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僅有人助力,還可以賺元子基金3%的股權。元子基金雖然近十年才強大崛起,但公司經營非常穩健,在金融風暴中異君突起,市場表現不凡,令人驚異,集團高管擁有元子基金的股份,以後有移民瑞士的資格。
許巍這話一說,部分觀望的高管有了心動,老板都移民了瑞士,如果能有一個好的平台,他們也想移民過去。畢竟兩次世界大戰都沒有波及到瑞士,而且瑞士的銀行業在全世界都有口皆碑,不管在什麼條件下都保護儲戶的利益,傳聞國內某些人的錢就秘密存在瑞士銀行。
程睿寒沒有發話,凝神傾聽著各方意見,第二天人力資源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解除了許巍的合同。在夏小凝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人力資源部凍結了許巍登錄方大的權限,在保全的陪同下許巍臉色慘淡收拾了私人物品離開了公司。
夏小凝心驚了一下,程睿寒手段果然夠狠,夠快,不知他發現她和陳安南合作沒有?
曹菲兒很快通知陳安南公司的變動,陳安南冷笑一聲,讓她轉告夏小凝,他會立刻接收許巍,方大集團不少重要收購許巍都有參與,許巍能力卓越,讓許巍反戈與程睿寒為敵,他會如虎添翼。
午餐時分高建明約夏小凝午餐,他雖然神情還是和藹,但眼神有了程肅。他也沒有和夏小凝有技巧地談話,開門見山說,她對程睿寒有意見,他能理解,畢竟程睿寒毀了她和陳安南的幸福,在這個方麵他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傾向他們。但作為公司的高管來說,必須要公私分明,不能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她背後支持許巍,這種置集團利益於不顧的行為會給方大帶來毀滅性災難,不僅會讓方大的員工麵臨動蕩,還會讓資產流失。
以前高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幫助她和安南,疏導她積鬱的情緒,她從心裏感激高總,也非常敬重高總。憑高總鐵骨錚錚的剛直,如果她經營一個企業,她也會敬高總三分,能抵住壓力不從善如流的,敢於直諫為企業著想的人,是企業的財富。但現如今,不把高總和謝君拿下,對賭協議就會泡湯。
想過去皇宮的女人從單純少女走到權利的巔峰,絕對是血和淚的洗禮,經過無數的磨難,不停變異才能適者生存。
如今她和程睿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兩君交戰不可能沒有流血犧牲,老毛也說,打仗隻有不怕流血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
程睿寒一直忌諱後宮幹政、宦官當權,看來是有其遠見的,隻可惜如今他自己破壞了他的原則底線。
許巍被拿下後,她立馬私下找了謝君,威脅他如果他敢繼續反對,那麼曹菲兒就會控告他強
奸,人證物證都有,到時官司打下來不僅是身敗名裂的問題,還會有牢獄之災。
謝君一夜苦思後妥協了,在妥協前他給程睿寒打了一個電話。
她拿下謝君極其爽利,但對高總她卻不停徘徊猶豫。陳安南給予她保證即便高總有事,他一定比方大薪水提高一成請高總到他的公司,她方建議海南的房地產市場需要高總坐鎮,程睿寒在她盈盈笑臉裏簽署了調令。
高總走之前一晚,又請她吃飯,話語中無限惆悵,她也極為不忍心,好幾次都打消了念頭。但一想到如果對賭成功,陳安南也會把高總調回來,還會對他委以重任,也就垂了視線聽高總語重心長的勸慰:“小夏,得饒人處且饒人,程董雖然對不起你,但你失蹤這兩年,他真得改變很多,雖然我被派往南寧主管華南的房地產市場,但其實一半的時間都在找你。
這兩年你都不知道程董是怎麼過來的,他整日裏為你擔心受怕,怕你流落街頭餓死,怕你遇到壞人被拐賣,怕你被誆進了見不得人的地方被逼賣身,這兩年他心裏的痛苦不比你前兩年差。雖然你看著方大現在很穩健,但程董這兩年心思不在事業上,不然可以發展得更好。”
和高總分手後,她悶悶不樂回了蓮郡,杜一帆從後視鏡看她愁眉不展,好幾次想開口,最終沒有說什麼。
拿掉兩個大絆腳石後,她不停地給程睿寒吹著耳旁風,她難得這麼溫柔對他露出笑臉,他最終同意和元子基金對賭。
為了確保2011年財年淨利潤不低於於4.7億美金,幾個技術改造的企業重新開工,結果一個煤礦滲水,雖然工人全數救了上來,但不知道為什麼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導致旗下有幾個礦企全麵停產整頓。雖然之後程睿寒采取一切措施力挽狂瀾,但最終2011年的淨利潤隻有4.5億美金,喪失了他全部的方大股份,黯然辭掉了方大集團董事局主席一職。
這一仗程睿寒輸得極為慘烈,苦心經營的企業瞬間易手,屋漏偏下雨,媒體又把方大對賭失敗當典型案例,弄得世人皆知,一時間傲然屹立在峰頂的人物立馬坍塌。
陳安南和孫曉哲狂歡了一整夜慶祝勝利,孫曉哲得意洋洋說,如果沒有他花大代價,買通幾個初出茅廬的滿身正氣的記者炒作方大事件,程睿寒不會摔得這麼厲害!程睿寒一向眼高於頂,心高氣傲慣了,這下摔了這麼大跟頭,往後會是一輩子的陰影。陳安南開懷地說這是程睿寒的報應。
方大集團出事後,程睿寒讓沈亞玲給她帶了一句話,她自由了,他不會再勉強她了。她聽了這話竟沒有勝利的喜悅,心情五味陳雜地酸澀。
雖然程睿寒把蓮郡留給了她,但她在他失去蹤影後,第一時間搬離了蓮郡,他給她買的衣物首飾她一樣也沒有帶,就搬了一盆蘆薈在阿姨的唏噓下暗暗傷感去了她的新家,一間小單身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