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一帆私下裏給她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夏小凝性子剛烈,她一早和夏小凝接觸就知道。大凡會來一點事,會看一點眼色的,不會和楊麗萍鬧成那樣。她那樣壓製夏小凝,夏小凝仍然絲毫不退讓,讓楊麗萍惱羞成怒,鬧得老太太都不得安生,最後還是程睿寒回家給老太太賠小心,替夏小凝圓場。
以往拿陳安南脅迫夏小凝,如今沒有了軟肋,夏小凝更是還了本性,更是不好擒服。此前夏小凝和程睿寒累積的矛盾重重,這會自然大爆發,積壓在心的氣不管不顧地宣泄出來,什麼話傷人就逮什麼話說。
想著程睿寒又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他一直被身邊的女人寶貝得恨不得供到桌案上,這會夏小凝不僅說了好些難聽的話,聽杜一帆講夏小凝還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當眾扇了程睿寒一巴掌。今日一看,掌印雖然淡了,但還是有隱隱約約的指印,可見這一掌的力度和心中的怨氣。
普通人被扇耳光都會下不台,更何況他如此聲名顯赫。雖說是夜深,但總歸還是有人看到,這事要是被傳了出去,不定會折損多少顏麵。
這會子他在氣頭上,說些賭氣的話,可若是他的氣消了,怕是又會百般後悔,那時再去回追夏小凝,越發難擺平。
再說了,這個期間要是哪個男人真把夏小凝占了,恐怕又要鬧到天翻地覆,她還是先提醒一下為好:“程董,您不擔心夏小姐如今情緒紊亂,被一些居心不良的宵小坑了?”
他冷冰冰諷刺:“她以後是好是壞,已經和我無關了,她跟個狐狸精一樣,這個女人就是一禍害!”
說完他拿了車鑰匙往外走,杜一帆慌忙跟了上去。
黃覺許久未見程睿寒,自上次他醉酒後,已多時沒有來隱吧。此刻見程睿寒臉色沉得如烏雲,黃覺心裏‘咯噔’一下,認識程睿寒也有不少年頭,除了上次醉酒失態,程睿寒一直都是不動聲色的溫和,今天陰霾的麵容讓人心驚。
黃覺趕緊把程睿寒領到一個私密的包間,又叫了幾個新來的美女陪侍,程睿寒不等服務生倒酒,自己要了杜鬆子酒,沒有加冰連喝好連幾杯。黃覺看情形不對,忙給服務生使眼色換酒,程睿寒卻抓了酒瓶不鬆手,無奈他隻好陪他喝,一瓶酒見底後,在他暗示下酒換成RomaneConti。
程睿寒一言不發一杯接一杯猛喝,黃覺越發覺得勢頭不對,趕緊出了包間叫了一班朋友過來陪程睿寒。正打電話,孫曉哲撞了過來,他進了包間小意地陪著笑臉問候:“睿寒,喝酒了,好久沒有見,你如今也不招弟弟我陪你了。”
程睿寒冷冷看他一眼,不答話繼續喝悶酒。
孫曉哲暗暗仔細瞧程睿寒的臉,轉動著眼珠著說:“哥,大嫂了,你們成親的日子挑定了,弟弟我替你開花車。”
心裏正不得勁,孫曉哲的話讓他更是心頭火起,他怒喝一聲:“我這輩子不結婚了!”
瞬間孫曉哲心裏樂開了花,他舔著臉說:“哥,夏小姐不是你女朋友嗎?”
心中的陰火如發酵的酒釀,‘咕咚咕咚’直冒酒氣:“不要說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從此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孫曉哲高興地拿酒杯的手直哆嗦:“哥,你說得是真得?不會是誑弟弟我吧!”
一直在旁沉默的杜一帆,急忙說:“孫總,程董喝多了,夏小姐還是程董的女朋友。”
孫曉哲立刻瞪杜一帆一眼:“小杜,我們兄弟說話你插什麼嘴!”
程睿寒抬手又喝下一杯酒,大舌頭道:“哥什麼時間誑過你,那個女人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是她,我是我,我和她如今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搭界。”
孫曉哲趕緊再次確認:“哥,要是夏小姐和別的男人好,你也不管?”
杜一帆也不顧孫曉哲的白眼,極力護主:“孫總,程董喝多了,說酒話了。”
杜一帆一二再,再二三攪合,讓孫曉哲雙眼冒火:“杜一帆,你小子是個什麼東西?我跟我哥說話,有你說話的份?你給我滾一邊去!”
程睿寒自個又倒了一杯酒,他拿著酒杯直晃,從如血的酒中瞧孫曉哲,裂開嘴笑得‘咯咯咯’:“杜一帆你胡說啥了,我喝醉了?我還告訴你,我清醒得很,我還從沒有這樣清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了。”
這話讓孫曉哲比喝了蜜還甜,他高興得哥,哥叫個不停,陪著程睿寒喝酒那叫一個爽快,一口一杯,毫不含糊。
等黃覺招了一幫朋友來,程睿寒和孫曉哲都喝高了,杜一帆極冷地看著孫曉哲,把程睿寒架回龍騰苑。
次日杜一帆在程睿寒清醒的時候,把昨晚孫曉哲的話複述了一遍,程睿寒聽後沒有任何反應,杜一帆這下著了急:“程董,您真不管夏小姐了?”
程睿寒平淡道:“我管她,她會聽麼?怕是我說東,她非要往西,還是各安天命吧。”
這天孫曉哲醒來覺得天真是藍啊,太陽真是明媚啊,以前他怎麼沒有發覺城裏也有好氣候?
這樣的女人是寶啊,是難遇的寶,看把程睿寒整得失魂落魄的,想到這裏他更是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就把夏小凝擒來霸占到他手裏。
不過即便程睿寒昨晚說了不管夏小凝的話,他還是極其慎重不敢馬虎,他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聯係楊麗萍:“萍姐,是我曉哲啊。”
他和程睿寒原在一個大院住過,楊麗萍常來程家轉悠,兩人極熟。還有一個原因,兩個人性格相投,都是陰險惡毒之人,再加上兩人還有著經濟上的來往,常幹些狼狽為奸的事。
楊麗萍笑眯眯說:“曉哲,我上次找我姑父給你朋友批了個條,那個人很懂事,我隨口說北城的一個鋪麵好,沒想這人還上了心,給我盤下這個鋪麵。你說這麼大的禮送我多不合適,我堅決不收,人家還偏要送我,你看這事鬧得……”
孫曉哲暗罵一句,你貪婪的胃口誰不知道?這邊要著,那邊又立牌坊,但他逢迎道:“萍姐,人家一片心,你不收人家多難堪,收就收吧,這個鋪麵對他來說不算啥。”
楊麗萍笑道:“曉哲,你這張嘴真是會說話,說得話就跟喝了蜜糖一樣,讓人打心眼裏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