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開心地叫:“耶,爸爸萬歲。”
抓著薇的手跳:“媽媽,我有媽媽了,我有媽媽了。”不是後媽,是媽媽,他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樣,都有媽媽了,會帶著他玩,會給他好吃的,會保護他,會陪著他長大的媽媽。
薇聽著唯唯叫自已媽媽,也莫名地心裏流過一些軟柔的東西。
媽媽,孩子。
她不懂得什麼叫做媽媽,也沒有生過孩子,但是她會用一顆最善良最有耐心的心來照顧唯唯的。
車子開出了市區,車流也少了,唯唯探頭問:“爸爸,我們去的果園遠嗎?”
“有點遠。”
“莫赫,我說你不是很忙嗎?要不我看還是不要去了,挺費時間的,你們想吃什麼水果跟我說,我去超市買給你們吃啊。”
幹嘛要去果園,然後要她爬樹,天知道她現在自我感覺挺淑女的,哪會再去做那些事啊。
“媽媽,我要去爬樹摘果子,一定很開心的。”
“可是這不是小紳士會做的事啊?”
“我喜歡,我想去。”
一大一小都是這麼固執的,還真是親父子啊,看來她今天真的是非上樹不可了。
歎口氣,她認命了。
車子拐進果園的路有點不好走,很是顛簸,但是並不影響唯唯的熱情,薇看著車窗外綠色的果樹,當看到很多桔子金黃黃在陽光下的時候,她徹底地忘了要爬樹的不開心了,驚喜地叫著:“唯唯,你看你看,好多桔子啊,好黃啊,好漂亮啊。”
陽光灑在那些桔子上,真的是格外的耀眼,看著心情是很好,莫赫把車速放慢了很多,慢慢地欣賞著這些沿途的美麗風景。
總是想一家人這樣出來,享受生活,陽光,大自然,還有甜美的果實,隻是從唯唯出生到現在,一直都不曾出來過。
沒有想到的是現在和黎薇一起來過了,她像個孩子一樣笑著,叫著,她甚至大聲地說:“莫赫,你開車能不能不要這麼抖啊,好大的桔子,要不在這裏停車吧,在這裏停車我們去摘桔子。”
“莫赫,你看,那個超大的,一定很甜啊,啊啊啊,你怎麼都是不笑的,你是僵屍臉。”
他把暗暗綻開的笑意收起,冷著看她一眼:“你是越來越皮癢了是不是?”
“耶。”她吐吐舌頭,又把頭縮回去了,可是沒有一分鍾,她又驚叫了起來:“天啊,這是葡萄,我最愛吃葡萄了,哇,真棒啊,一定很好吃啊。”
唯唯也是吞口水了:“爸爸媽媽,唯唯好餓啊。”
“小鬼,你是流口水了。是想吃這些東西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
莫赫把車一停,一大一小爭先恐後地拉開車門出了來,飛向那遼闊的葡萄園,桔子園。
他看著陽光下牽著手奔跑一大一小,笑容裂得大大的。
也許,這樣就對了。
這裏空氣多好,放開一些事,慢慢來放下一些人,心情多好。
有時候感情是流沙,越是想爬得緊,卻是流得越快,心也很失落。
她回頭在朝他叫了:“莫赫,我和唯唯先去摘了,你去跟園主說啊,就這樣子。”
還敢吩咐他做事了,這丫頭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葡萄又大又美,一串串像是紫珍珠一樣,正也是成熟的季節,那香氣和黎色早就引得口水直流的了。
“真甜啊。”
唯唯也是吃得一手都是汁,偏得那個淡定到底的大神還是慢慢的來,薇的心情興奮極了,揮著手:“莫赫,你快過來啊,好好吃的葡萄哦。”感覺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
他看著她和唯唯,二個人是徹底地野了,手上髒,嘴角髒,衣服髒,不就是葡萄,至於這麼興奮麼。
“莫赫莫赫,你快嚐嚐啊,好甜啊。”
“我不吃。”要吃,也要回去慢慢吃,在這裏會弄髒手,他懶得洗手。
“爸爸,好好吃。”
“就是,吃啊吃吧,可新鮮了。”
她說的話真是弱智,能不新鮮嗎?這還在樹上呢。
摘了一個最大的,剝開皮汁液就流了下來,染紅了薇的手心,薇往他嘴上就塞過去,然後趁著他還沒有生氣就跑了,和唯唯遠遠地看著他笑。
是很甜的,甜裏帶著點酸,味道就是這麼剛剛的好。
“爸爸,快來啊,追我們啊。”
小鬼,還要跟他玩了。
過了葡萄園,就是桔子園,一大一小就開始搶摘桔子,也不知誰先開始的,反正桔子仗就是打到他身上來了。
他接住飛過來的桔子,看著那笑得很無辜的唯唯,一板臉他就尖叫著笑著跑開。
醫生說唯唯有點自閉,隻是剛剛開始,要多關心,多給他完整的愛,要不然怕到時發展得更嚴重。
他想了很多,家裏人對唯唯還是重視的,隻是怕出去別人傷害他,於是很多的保護,寵愛,隻是唯唯太膽小了,他一板臉那時都會哭,他用了很多的時間陪著他,才讓唯唯慢慢地好起來。
現在唯唯就像野孩子一樣開心地玩了,頑皮的可愛極了。
他喜歡看到唯唯這樣開開心心,這樣的孩子,才是最好的童年。
拿著桔子迎了過去,幫著黎薇把枝頭上最高的摘了下來。
她一臉的汗,頭發亂亂的,臉蛋兒紅紅的,可是笑容,卻是最美的。那燦爛的笑,都晃得他腦子一陣空白。
“最上麵的,最上麵的。”她笑著叫著:“莫赫,你看那個多大啊,一定很好吃。”
他抬頭看那個大桔子,是很大,他想,也一定很好吃。
拉下了高枝,輕輕將那桔子摘下,她伸手過來接,手與手的溫度相觸到,那一瞬間,心又痹了一會。
瑪麗隔壁的………他,他發現自已對這個十九歲的女孩動心了,這樣的感覺他是清楚什麼意思的。
名義上的妻子,五年的合約。
他甩甩腦袋,讓自已更清醒一點,一定是這裏的水果園太熱了,他昏頭了,要不就是剛才吃的葡萄,有她下的毒。
“爸爸,好吃,飽飽。”
衣服毀了,且由得他吧,髒了讓她洗,心毀了,要她賠?不要,要?他不知道。
她身上的青草和牛奶的味道,舒服又自在,她一說話,他就會抬頭去看她。
沒腦子的女人,還在笑,還在叫,還叫他去摘桔子。
她一定沒有看出他在想什麼,她一定不知道,他的天空黎色,竟然開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