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和黎宏德接獲雪蘭的死訊,本沒有去給雪蘭辦理後事的打算,可隨後聽說雪蘭居然有一大筆遺產,父女二人當即動身。

然後,雪婷第一次覺得,當年她媽把雪蘭抱回來,是一件正確無比的事,而更正確的是,雪蘭在恰當的時機死掉,留給她一筆遺產和一個比中頭彩更難得的大好機會……

雪婷永遠忘不了初見莫迦瑄的怦然心動,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讓她生出那麼強烈的占有欲。

那時的莫迦瑄是憔悴混沌的,可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癱坐在殯儀館的長椅上,目光呆滯,喃喃的念著雪蘭的名字。

這一幕讓當時還叫“黎薇”的雪婷心裏酸水開始泛濫成災--雪蘭那個賤人有什麼好,長得不如她,還是個來路不明的的棄兒,從小就是個給她當使喚丫頭的命,十五歲還被男人強奸,**都被搞壞了,連個最基本的女人都當不成了。

就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卻擁有這樣一個英俊完美的男人的愛,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莫家的少爺--莫林投資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黎薇拿著雪蘭那筆遺產,為了不被抓到把柄,輾轉很多地方,這修一點兒,那補一塊兒,曆時三個月,終於把自己的臉整成了雪蘭的模樣。

黎薇的番外:

“你踩到我的裙擺了。”黎薇盯著莫赫看,一臉的不開心,卻也不敢表現出來,軟嫩的聲音帶著怨氣地跟新郎說。

婚紗太長,太大,不適合她,一走動不是自個踩著,就是被別人踩著。

新郎莫赫隻是垂眸掃了她一眼,看她咬著唇,一臉的委屈,像是小可憐一樣。

想來,她是被他嚇著了。

大皮鞋一抬,她馬上就將裙擺拉到一邊,然後仰起小臉,倔強沒有焦點地看著遠處。

莫赫冷淡地說了二個字:“要笑。”

笑,笑個屁,她現在能笑得出來嗎?本來是姐姐的婚禮,可是姐姐卻逃婚了,然後新娘就變成她了。

不要問她為什麼願意,如果有得選擇,她肯定不會站在這裏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辦婚宴的。

新郎她就隻見過一次,不過也是匆匆的一眼,正好那會兒要考試,所以家裏不會要求她陪著這位貴客。

確切來說跟她辦婚宴的這位莫赫先生,如果沒有姐姐忽然的逃婚,他應該是她的姐夫的,可是在辦酒的這一天,她姐姐逃婚了。

莫赫隻說了一句話,他的車必須坐上新娘,所以她就站在了這裏。

她反抗過,但是人家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就說:“趕緊化妝。”

她才十九歲啊,她都還在讀書呢,但是人家哪裏會為她考慮這麼多,隻想著不能丟臉,不是她姐就是她,要把這場轟動的婚宴辦得風風光光,裏裏外外有麵子。

莫赫的朋友很多,姐姐的朋友也很多,她的朋友是一個也沒來,臨時換新娘真叫趕腳,姐姐們的朋友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真是一個豐富了得,不過莫赫板著一莫冷冰冰的臉,那些人甚至也不敢問什麼,可見他平日裏是一個極其不好相處的人。

薇笑得臉很僵,賓客也是來得七七八八了,扭動一下酸痛的脖子小聲跟準新郎提議:“要不,你現在打個電話給我姐姐,或許她的電話現在能打得通呢。”然後就趕緊回來啊,她可以代替這麼一會兒,不可以再代替下去的,她還有喜歡的男子呢。

薇渴盼地看著他,打吧打吧,最好讓姐姐回來,可是他隻是掃了她一眼:“那我不是很沒有麵子。”

嘎,這個時候還要麵子啊,究竟麵子這東西在男人的眼裏是有多重啊。“難道你不在乎我姐姐嗎?”

他擰擰眉,不解釋,不回答,這就是他的態度。

她就搞不明白了,莫赫的態度像是不把她姐姐放在心上一樣,即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和她姐姐結婚呢?而且荒唐得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這個小孩不玩了,就另一個來。姐姐一逃婚,然後就說讓她來代替姐姐,做他的新娘子。

“莫赫,恭喜你,你新娘真漂亮,真年輕,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子音。”一個男人一來就主動抱著莫赫的手很熱情地說。

莫赫淡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她是黎子明。”

薇不樂意了:“我是黎薇,。”

搞笑吧,她隻見過他一次,他甚至還不知她叫什麼名字叫呢,可笑,太可笑了。說人家說錯了,他自個還錯呢。

“嗬嗬。”來賓特尷尬地笑:“不錯,不錯,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啊。”

哪裏又來一雙了,這男人就像是個黑麵包公,她是嬌嫩嫩的一朵花兒呢。走一塊兒,簡直像是父女了。這男人是什麼眼神啊,整個就是無視她不甘情願的表情。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沉默點沒人當他是啞巴。

“好了,方固,進去吧,就你話多。”另一個男的上來拍拍那男人的肩頭:“莫哥,嫂子,恭喜你們。”然後遞上了紅包。

他的朋友真多,個個紅包是鼓鼓的,不過這些都沒有她的份,時間過得越久就越想哭,越來越沒有退路的希望了。

姐姐電話沒有打回來,家裏也沒有什麼消息通知她,帶著希望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灰灰的。

賓客都迎到了,然後主婚人就在說:“現在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新郎莫赫先生,新娘黎子音…不,黎薇入場。”

看吧,看吧,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女主角是姐姐莫子音,不是她黎薇,新娘臨時換人,但是請貼上還有那些先安排好的事都沒有變。

“那個,莫赫,我想問一下,你和我姐姐簽字登記了沒有?”

“沒。”

薇有些無力:“那難道,一會我也要代替她簽字嗎?”

“嗯。”

一聽她就急了:“可是這樣要是我簽了字的話,我和你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嗯。”

他還是很淡定地,隻說最簡短的話。活像這與他無關的事,這也是別人的婚禮,他不過是走過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