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安宗凱之前也說過莫迦瑄欠下安氏一筆巨債,隻是她沒想到,莫迦瑄的“賣身價”居然高到那種地步……換個角度想想,安家價值五十億的金龜婿不但免費陪她睡三年,還包她吃包她住,她真是賺翻了!
但她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心情有點沉重,看來她頗具聖母潛質啊!一抬眼,發現林靜蕾正目光灼灼的審視著她,安苒醞釀了一下,然後鬱鬱地開口:“所以蕾姨不喜歡我了?”這話問得有點小技巧,可由林靜蕾的回答揣測其對從前的安苒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奈何林靜蕾這塊辣口老薑並不上套:“我喜歡你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莫辰的想法。”又沉默的盯了安苒一會兒:“苒苒,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孰是孰非也沒意思,但有一點你必須明白……”
安苒乖順的接話:“什麼?”
“迦瑄不是聖人,心裏有怨也正常,你當初既然執意嫁他,想必早就做好了準備,婚姻不是商戰,摻不得爾虞我詐,你從小就喜歡他,如今得償夙願,就好好珍惜,他已經成全了你的愛情,那你也該好好幫襯他的事業,別讓董事會總拿你們的‘家事’做文章。”
其實前麵那迫人的氣勢,不過是在為最後的這句話做鋪墊吧,這才是林靜蕾嘛!
小蝦米不要自不量力去杠大鯊魚--安苒識時務的點點頭:“多謝蕾姨提點,苒苒記下了。”
林靜蕾對安苒的恭順表示滿意,嘴角上揚,綻開和煦笑容,伸手輕拍兩下安苒的肩膀,並意味深長的說:“迦瑄冷落你一個多月,你還能跟他回來,說明你已經學會識大體,放心吧,隻要你安分守己,我也會盡可能敦促著點他。”
就說麼,那個表現得恨不能殺她而後快的家夥,突然提出要接她回莫家老宅,不可能沒有理由,得知他的真實目的,反倒讓她鬆了一口氣--絞盡腦汁去揣摩一個她搞不懂的家夥的用意,是很累的。
也是呢,從前那家夥就因為私生活不檢點的問題屢遭詬病,爬得越高盯著他的人就越多,一舉一動都是文章--即便外麵的彩旗鋪天蓋地,隻要家中紅旗不倒,董事會也隻能偶爾說說,終是奈何不得他。
如今他們又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了,誰也不欠誰,各自安好就ok!
安苒又陷入沉思,心滿意足的林靜蕾也不打擾她,就這樣安靜的抵達目的地。
鐵藝大門自動敞開,車子直接開進來,安苒抬眼看過去,雨霧將矗立在碧樹紅花間的歐式別墅渲染出如夢似幻的意境,彷如油畫裏童話故事的城堡。
在那些童話裏,即便不是公主而是灰姑娘,嫁給王子後,也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她呢,從小就知道,那些不過是騙小孩子的故事而已!
長大成人後,遭遇的現實無不印證她幼時的認知,那個媲美童話王子的男人,曾不止一次對她說:他們隻是身體上的契合,僅此而已,像他那種身份的男人,是不可能娶一個各方麵都配不上自己的情婦的……
因為他和她不可能開花結果,所以也就沒有帶她來這裏的必要,他說,省得將來被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知道後耳根不清淨。
他不準她來,她就聽話的連“路過”都不曾有過,正是如此,他才說她有自知之明吧?
大門和豪宅之間的距離不短,林靜蕾的座駕直接駛向房門前。
門廊裏端正的站著兩排人,唯獨不見半路丟下她的莫迦瑄。
一個年過半百,慈眉善目的阿姨見車停下,趕忙撐起一把結實的黑色大傘上前迎接。
林靜蕾稱呼這阿姨為福嫂,剛進大廳就吩咐:“福嫂,帶苒苒先去泡個澡,隨後再請言教授過來給她瞧瞧。”
福嫂點頭應承,可轉眼看清安苒懷抱中裹在毛巾裏的小奶狗後,一臉詫異,躊躇片刻後伸出雙手來接:“苒苒,這狗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林靜蕾側目,看著安苒臉上的懷疑,會心一笑,對站在福嫂身邊的敦厚男人說:“勞請福哥再給接個獸醫過來。”
聽了這話,安苒才放心的將緊抱的小奶狗交到福嫂還停在半空中的雙手上。
福哥,福嫂?應該是一對夫妻,他們給安苒的感覺很舒服,既然林靜蕾稱他們為哥嫂,她自然應該稱他們為福叔,福嬸。
福嬸接住小奶狗,嘖嘖兩聲:“瞧瞧這小可憐。”小心的抱住後,帶著安苒沿著旋轉扶手梯走上去。
安苒身子虛,走得慢,還沒到二樓就聽到林靜蕾在問:“迦瑄哪兒去了?”
安苒的心咯噔一下,說實話,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於是將腳步放得更慢。
福叔低聲應話:“少爺有點事,出去了。”
林靜蕾微微眯眼:“我已經跟董事會打過招呼,給他放幾天假,誰都不許過來打擾他,他能有什麼要緊事,非在這個時候出去?”
福叔尷尬的搔搔頭:“呃,是去赴宋秘書的私人約會了。”
又是宋培琳,掐指一算,宋培琳在莫迦瑄身邊停留的時間即將趕超張曦月,而且之前從安宗凱和夏婉婷那裏聽到的牆角分析,宋培琳應該出賣過莫迦瑄,即便如此,還能讓莫迦瑄為了她連林靜蕾的吩咐都拋諸腦後,可歎宋培琳當真好本事。
認識莫迦瑄的人誰不知道林靜蕾的話在他心中份量有多重,可見宋培琳對於莫迦瑄來說,果真非比尋常。
當初雪蘭默默跟在莫迦瑄身邊,看著他那些來來去去的女朋友們,各個光鮮明豔,她往她們旁邊一站,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所以她不得不承認,莫迦瑄是個十分大方的恩主,連她這隻上不得台麵的小麻雀都拿金鳥籠豢養,隻是她明明在那裏住了三年,可每天下班回去,感覺還像在參觀售樓處的樣板間--高端、大氣、上檔次,卻沒有人氣……
猶記今年二月春節放假,雪蘭無處可去,除夕夜裏縮在沙發上看著不知重播多少遍的電視劇,啃著幹麵包,電視皆大歡喜了,她的麵包也啃完了。